裝犢子的薑軍見過,這麼能裝犢子的薑軍還是頭一次見,明明對方聽到了自己剛才報出的身份,還這副嘴臉,那不是擺明了給自己臉子看呢嗎。
薑軍一股火竄了上來,指著周隊長說道:“你是刑警隊的負責人是吧,你信不信就你們大隊長楊峰林來了都不敢這麼跟我倆說話!”
“咋的,拿楊大隊嚇唬我呢?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周虎是什麼角色,混到中隊長這個位置上全憑我的業績跟本事,你少他媽跟我倆來這一套!”周虎咋呼起來,情緒激動地吼道。
“那我今天就非要進裏頭瞅瞅,你能怎麼地呢?”說著薑軍懶得搭理周虎,抬腿就跨過警戒線,向下水井走去。
周虎快步追上,抓起薑軍的手腕,作勢要掏出手銬:“那我就把你抓嘍,告你妨礙警察辦案!”
薑軍冷笑一聲:“嗬嗬,泥馬勒戈壁的,你還可以去告我襲警!”
說著薑軍反手扣在周虎的手腕上,順勢一代抓住周虎的無名指跟小手指,向上反掰。
周虎也算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眼瞅著倆手指頭都要被薑軍給掰折了,愣是一聲沒吭,硬挺著劇痛,右臂掄起對著薑軍的腦袋就是一記擺拳砸了過去。
這拳速,這爆發力,還有這刁鑽的角度,薑軍一陣頭皮發麻,心下暗道:“有兩下子!”
沒敢大意,側頭避過,同時前腿一記鞭腿踢出,如一條靈蛇鑽入周虎的腋下。
“啊!”周虎承受不住這股巨力的撞擊,尤其是最脆弱的地方,慘叫出聲,身子向左側倒下,更糟糕的是左手的兩根手指還在薑軍的手裏攥著,這無異於雪上加霜。
而薑軍也沒再難為他,順勢撒開了周虎的兩根手指,指著跌坐在地上的周虎喝道:“說句不客氣的,你還差點。”
一幫警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放下手上的工作趕了過來,一頭是劉局麵前的紅人薑軍,另一頭是自己的上司周虎,一時間不知道該拉誰好,幹脆硬著頭皮,一邊去了個幾個人將兩人隔開在中間。
周虎一見手底下的兄弟都過來了,臉沒處擱,倒來勁了,卯足了勁兒的往前上,又是擼胳膊又是網袖子,全然不顧自己的警察形象,張口就罵:“馬戈壁的,不是要打嗎?我周虎奉陪到底!”
這麼多人拉著,薑軍知道這架是幹不起來了,倒也沒像周虎似的窮咋呼,對拉著自己的幾個警察說道:“去看看你們周隊,是狂犬病還是咋地,讓他輕點叫喚,別影響了老百姓睡眠。”
“吱嘎”一聲,刺耳的刹車音想起,掛著O打頭牌照的一輛銀灰色帕薩特停到了現場,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刑警大隊長楊峰林穿著睡衣從車上下來,怒氣衝衝地奔著周虎就衝了過去。
“幹啥呐,大半夜的,還有沒有點警察的形象!離老遠就在這聽你嗚嗷叫喚,咋啦,踩著你尾巴了?”楊峰林沒給周虎好臉子,沉聲責罵道。
周虎剛才還牛逼帶閃電的說自己如何如何,這會兒楊峰林真來了,他立馬就不敢咋呼了,一聲不吱的低下頭。
楊峰林衝著周虎瞪了一眼,才轉過身對薑軍說道:“讓你看笑話了薑隊長,這個周虎我回去非得好好讓他寫檢查不行。”
薑軍擺了擺手說道:“沒必要,咱還是先幹活兒吧。”
說著薑軍徑直走向下水井,進行現場勘察。
期間周虎變成了周貓,老老實實地站在薑軍身邊,薑軍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良久,薑軍站起身,點了棵煙,對楊峰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挑重要的說兩句,首先來看,屍體被大卸八塊,以八爺在道上的名聲恐怕一般人是不敢朝量。
其次屍體不是被拋屍過來的,而是因為下水井反水給浮上來的,這說明作案的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或者是前天。
另外就是,八爺正在跟著大民子跑路,唯一有可能對八爺進行殺害的就隻有大民子,別無他人,而以大民子很辣的性格,先把八爺砍死,再大卸八塊,隱去致命傷口,這完全符合大民子的鐵石心腸。”
“那他的作案動機呢?大民子為啥會親手殺死自己的拜把子的兄弟?”楊峰林一邊點頭,一邊提出了自己疑意。
薑軍猛裹了兩口煙,才緩緩說道:“很有可能是殺人滅口,八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兒!”
眾人聽後,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如果薑軍的推理是正確的,那麼這個大民子到底心狠手辣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薑軍見楊峰林初步認可了他的推理判斷,於是說道:“屍體的腐臭味不會在三天之內的時間裏被水衝散,調警犬隊過來,說不定我們就能在警犬的指引下,找到案發地點,如此一來,就能搜尋到大民子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