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手大牌(2 / 2)

禿子外號叫大民子,我市有數的幾位大哥之一,跟三哥的關係那絕對是杠杠硬,據說他倆還是老鄉,早期三哥利用保安公司是市局下屬企業單位的這層關係,明裏暗裏沒少幫大民子的忙。

大民子混起來之後,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曾在一次公開場合對全市的大小混子放話:“三哥就是他親哥哥,誰他媽敢動三哥,他大民子傾家蕩產也得廢了那個人!”

可以說,三哥在道上的地位,有一多半都是大民子給捧起來的。

至於跟著來的那個帥哥,外號叫海濤,明裏是大民子手下的左膀右臂,暗地裏又有人曾傳言,海濤天天晚上跟大民子睡在一個床上,其中到底是不是那種關係誰也說不好。

大民子一進屋就上下打量了一番薑軍,瞅向三哥問道:“這誰呀?”

“我手底下的兄弟,叫薑軍,今天這局就是他張羅玩的。”接著三哥衝薑軍使了個眼色:“叫大民哥。”

薑軍起身把手伸到大民子的麵前,迎合著笑臉:“大民哥,久仰。”

大民子對薑軍這份謙卑的態度挺滿意,跟薑軍握了下:“啥久仰不久仰的,我跟三哥這關係那沒得說,咱都自己家人,別客氣。”

接著大民子和海濤分別落座,坐到了對家,這是三哥他們打麻將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自己帶來的人往往都得做到對家,調風啥的直接就給免了。

第一圈下來,出於禮貌,薑軍連放三炮。

第二圈摟完,真是點背,薑軍一把沒胡。

第三圈打完,正應了那句老話,臭牌欺負人,別說胡了,就連上停都成為一種奢望。

第四圈的最後一把還沒開打,薑軍借故尿急上了個廁所,其實是他包裏準備好的三萬塊錢輸的差不多了,到附近的提款機取錢去了。

等薑軍取了兩萬塊錢回來,剛往椅子上一坐。

三哥打趣地說道:“大兄弟,你這沒少輸哇,都拉拉尿了?”

大民子是想笑沒好意思笑,憋了半天從嘴裏蹦出一句:“挺不住了吱聲,我先借你兩個也好使。”

海濤則是沒接話茬,優雅地數著手裏的一遝鈔票,一個小時以前,這些錢還姓薑呢。

薑軍也不來氣,把夾包的拉鏈打開在三人麵前掃了一圈:“繼續摟,差人不差事,差事不差錢。”

作為一個麻將桌上的老手,哪個不喜歡點又背,上錢還快,牌品又好的牌友,這種人通常被稱為凱子。

頭四圈的最後一把牌,薑軍摸完牌後氣得直接把牌往桌子上一扣,根本沒法打。

十三張牌,八個幺,另外五張分別是四七萬,三六條,跟一張八餅。

幹脆破釜沉舟,做個十三幺,胡了算老天開眼,時來運轉,胡不上隻要不點炮就行。

第一輪摸牌,薑軍摸上來個九餅,果斷的把八餅扔了出去。

“對兒一個。”說著大民子把牌往桌子上一扣,笑得合不攏嘴衝薑軍說道:“大對胡的停,大兄弟你可瞅著點千萬別給我點炮嘍。這牌我得自摟!”

第二輪薑軍摸上來個紅中,一張四萬打出去給海濤碰了過去,幫助其上了停。

因為海濤坐在薑軍的上家,又輪到薑軍摸牌,這一摸又摸上來個九萬,薑軍心裏直犯嘀咕:我草,整不好真是十三幺的麵。

隻見薑軍立馬來了精神,把牌立起來,一張張的碼好,毫不猶豫的把七萬給揍了出去。

“杠!”三哥嗷嘮一嗓子,把薑軍嚇了個激靈,緊接著去牌尾抓了一張牌,興高采烈地把那張牌塞到了自己的牌裏打了一張沒用的風牌。

第四輪,薑軍鬼使神差地摸了張幺雞,打出一張三條,整幅牌麵差一張發財薑軍就能上停,傳說中的十三頭停的十三幺。

“大兄弟,看大胡呢吧?”大民子絕對是個麻將高手,從薑軍眼裏煥發出的精神頭就能看出一二來。

“嘿嘿,大民哥好眼力,可千萬別瞎打,萬一胡到你頭上了,當兄弟的過意不去呀。”薑軍玩起了心理戰,越是承認自己在做大牌,對方越是不相信。

可他這點兒伎倆哪瞞得過大民子,雖然大民子算不出薑軍到底上沒上停,但保險起見,愣是抓到一張西風沒敢打,活生生的把大對胡的停給拆了,三個五萬掰著打了一張。

第五輪,薑軍摸到牌,用手指肚一撚,心裏樂開了花,果然是發財,把牌往桌上一扣,瀟灑的推倒一邊,然後左手把早已準備好的六條扔了出去。

“誒!別動!”三哥一臉笑意地伸手去推牌,連著三張六條露了出來:“我再杠一個!看我來個杠上開花!”

說著三哥伸手摸向牌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