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壓力
李季跟宿儒先聊了兩句宿儒正在看的書，然後兩個人才進入了正題。
“沒什麼可苦惱的。”，宿儒輕笑。
李季說他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巫馬思吉會做飯，方潤會醫術，自己待在長久的身邊一無是處。
李季沒有說話，他還是很苦惱。
“巫馬思吉再皇宮中那麼多年，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才有了今天的廚藝。”
“方潤也是，他在山穀裏麵起早貪黑，自己不知道抄了多少的醫書，嚐過多少的藥材，醫治過多少的人，才有了今天的醫術。”
“你在丞相府從小到大不受什麼委屈，不用起早貪黑，學的那些東西都是王子皇孫們學的，但是並不代表無用，隻是現在用不到而已。”
宿儒想到李季苦惱的事情不禁覺得好笑，李季吃穿不愁，所以才會一心思撲在長久的身上，畢竟飽暖思-yin-欲，饑寒起盜心。
李季和宿儒聊了很久，一直到兩個人口幹舌燥，到後麵宿儒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啞了，李季的眼睛裏麵也再流不出眼淚。
寺廟當中，收到最多的東西不是香火錢，是人們的願望和眼淚。
李季明白，自己身上的事情，不是捐多少香火錢，也不是抄多少的經書，更不是給佛祖叩多少個頭就能改變的。
跟佛祖許願，還不如過來跟宿儒好好聊一聊。
最後李季哭累了，還想著跟宿儒公子說一聲，自己要回去了，就不打擾他和南曆將軍了。
可心中是那麼想的，大腦卻已經不聽使喚的讓眼睛閉上，沉沉睡去。
南曆等屋子裏沒有聲音以後，又站立了良久，最後敲了敲房門。
“他睡著了。”
宿儒從小榻上麵起身，打開房門，對門口的南曆開口說道。
“我帶你去別的屋子裏休息。”
南曆說著就已經把宿儒橫抱起來，順手關上房門，往別的屋子裏麵去了。
“你這是做什麼，李季身上沒有蓋被子呢。”，宿儒伸手錘了錘南曆的肩膀，不痛不癢。
“他要是冷了，自己會起來蓋被子的，用不著你操心。”
南曆說著已經帶著宿儒走進另外一件屋子裏麵。
“明天石姨就要下葬了，你今天別亂來！”，剛剛被放在床上，宿儒就抬腳吧南曆踢開。
“你亂想什麼呢！”，南曆把床上的被子蓋在宿儒的身上。
“你快睡吧。”
南曆說完這句話，宿儒轉了個身，背朝她。
巫馬星霜醒來的時候，眼前很黑，若不是窗外的月光照耀進屋子裏麵，他都要覺得自己瞎了。
“喵十。”
“喵十……”
巫馬星霜感覺嗓子裏很幹，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開口喊了兩聲，但屋子裏麵好像除了自己，在沒有其他人。
“醒了？”，再外麵小榻上睡覺的方潤聽到床上的人好像喊著什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走了過去。
“我想喝水。”，巫馬星霜聽出來說話的人是誰。
長久的正夫，一身醫術，應該是自己病了，由他來照顧自己了吧。
方潤給巫馬星霜到了溫水，扶著他起身喝下。
“再睡一會吧，等天亮了再吃東西。”
若是現在再石府，方潤自然可以安排人做一點東西送過來，可是現在在皇恩寺，不是石府，也不是縱央國的皇宮。
“嗯。”，巫馬星霜看著方潤端著空的水杯，掀起帷幔走了出去。
他一雙眼睛睜得很大，他睡不著。
他記得自己跟喵十一起過來看長久的祖母，在馬背上很顛簸，很冷。
後來……自己就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喵十和長久在大殿當中跪著，喵十這是見長久主子跪的最長的一次。
“主子，你去睡一會吧。”，七兩在長久的身後開口勸到，明天主母就要蓋棺了，主子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要傷身的地方還有很多，她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