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扛兩袋,一次扛這麼多,腰受不來!”
體型偏瘦的女子看著耳卷肩膀上的四個麻袋,感覺自己的膝蓋都有些軟。
“她家裏那位又病了,抓藥花了不少的錢,多扛幾個好賺錢!”
身旁的工友拍了拍體型偏瘦的女子,幾個人一起進了船艙。
“哎!跟她在一起那位體弱多病的,帶的孩子又不是她的,而且還不跟她去官府登記,她給人家花那麼多的錢,圖什麼!”
女子扛了兩袋麻袋,邊走邊聊。
“嘖!你不知道,她家裏那位,養眼的很,這幾個月在徐苓山腳下的劇團表演,不少的人捧場。”
說話的女子露出一幅‘你不懂’得表情,體型偏瘦的女子突然有些好奇耳卷屋裏的那個男子當真漂亮?
“比花樓裏的男子還漂亮?”
體型偏瘦的女子低聲說道。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一直跟她聊天的女子白了她一眼,她們今晚的工人並不熟識,因為著急卸貨,有些人都是拉來湊數的。
“別生氣,是我不會說話!我嘴欠!”,女子急忙說道,然後湊近了問:“那大人物叫什麼名字啊?”
“好像是叫什麼方桃吧!”
女子也沒有太計較,開口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正回船艙扛貨的耳卷微微走神,正往她身上放的麻袋偏了偏,耳卷閃了腰。
“嘶!”
耳卷扶住腰,並沒有很嚴重,隻是有些疼。
“能行嗎?”
放麻袋的工人看著耳卷抬手扶著腰,以為耳卷以前扛麻袋受傷的老毛病又犯了。
“沒事。”
耳卷搖了搖頭,把放在腰上的手抬起,扶住了肩膀上的麻袋。
走起路來腰很疼,加上肩膀上麻袋的重量,耳卷額頭上出的汗越來越多,她感覺腰沒有傷的很厲害,她還可以堅持一下,多賺幾個硬幣,攢起來,也許過一段時間兆雪就能去啟智班上學了,如果兆木也想去學校的話,她就要賺的更多一點。
一直到淩晨,太陽高掛的時候,船上的貨物才全部卸完,每個人在工頭那裏領了今日份的工錢,往家裏走去。沒有馬,也沒有馬車,全部都靠著兩條腿走路。
有身體強壯的,卸了這麼久的貨也不累,著急回家,腳底生風。耳卷扶著腰走在最後,回到山上的時候,她感覺已經淩晨兩三點了,沒有開門入院,躺在屋門口的大石頭上,苦笑了一下,捏緊手中的硬幣。
——方桃嗎?
耳卷想著今晚那人說的名字。
今夜,她是第一次知道管著這麼多船運的最上麵的人叫方桃。她一直隻知道那個碼頭最上麵管著的人的名字。
她不禁想起四年前剛把王舍予從海中救回來的時候,他雙手被麻繩捆著,披頭散發,身上的皮膚不知道被海水泡了多久,皺皺巴巴的泛著白色。
她是去海邊尋死的,卻沒有想到從海邊救回了一個改變她餘生的男子。
她為他請大夫,診脈抓藥,斷斷續續的高燒了幾天,她卻不願意醒來,口中不斷的呢喃著什麼,她聽不太清楚。
她猜他是自己尋死,或者是乘船遇到了海上的風暴……,畢竟那幾天海上的天氣確實不好,甚至說得上惡劣,她能把他從海邊救回來,算是奇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