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
——一點都不聽話!
這樣的話,長久今晚說過兩遍了。
慢慢咀嚼著嘴裏的魚肉,鮮美的魚肉好像比剛才更好吃了。
“我去縱央國之後,你在石府裏麵乖巧些,他們不會為難你。”
丟掉一塊骨頭,長久開口。
認真品味烤魚的香香聽到長久的話,點了點頭:“嗯”。
“我會盡快回來,你好好養身子,讓方潤給你看看你的身子還有沒有受孕的可能。”
長久嗯話像是晴天霹靂,香香怔住,呆呆的看著身邊的人。
長久隻以為香香在那花樓裏待的必然是用了花樓裏那不能受孕的藥,而方潤的醫書不錯,說不定有什麼辦法醫治。
但是香香很清楚自己的身子,他是沒辦法懷孕的,因為…因為他在年少時,便…便被人毀了體內孕育生命的苞宮。
“如果香香不能懷孕…,小姐是不是…是不是就不要香香了?”
帶著幾分哭腔的話讓長久感覺身邊的香香不太真實,在床上玩的那麼開的香香,今天怎麼變得這般多愁善感。
“怎麼會!”,長久想伸手安撫一下身邊的香香,但是看了看自己油膩的手掌,放棄了。
“傳宗接代方潤可以,李季可以,你不生孩子也是無妨的。隻是你懷孕的話,到時候祖母那邊求個情,把你寫在族譜上,也可以順利一些。”
長久的話徹底戳到香香的淚腺,手中吃了一半的烤魚被香香丟在地上,雙手把身邊的長久摟緊,頭埋在長久的頸窩處,溫熱的觸感慢慢染濕肩膀的衣衫。
長久手中未吃完的兔子也沒有吃掉的心情,再無暇顧及手指上的油脂,抬手輕輕拍著香香的後背。
香香悶聲抽噎著。
他怎麼也沒想到,長久有把他寫在族譜上的心思。
族譜,他怎麼敢宵想。
“乖啦!我帶你去小溪那裏洗洗。”
長久輕聲開口,溫柔的話語安慰著香香。
宗槐國都城,李府。
更深夜靜,李季坐在窗戶旁看著窗外的月亮。
長久…
長久…
長久…
他多想和心心念念的那人長長久久。
“小公子,不能再熬了,睡一會吧。”
站在李季身後的昆古著急的催促著,小公子的身子熬夜不好,前一段時間受的那些罪,現在一熬夜,可別全白費了。
“小古,你說她會喜歡縱央國的七皇子嗎?”
李季訥訥的開口,話語有些悲涼。
“小主子,明天宮裏太醫院的院長為你診脈,你今夜早些睡,好不好?”
昆古不敢直接答話,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石府那主子的心,他一個下人怎麼摸的清。隻是可憐小公子一顆心滿滿裝的都是那人。
——可我很想她。
——想的睡不著。
心中的話並沒有說出口,最後看了一眼月亮,起身往床榻走去。
昆古匆匆把窗戶關上,為李季整理好被子蓋上,放下床側的帷幔,安靜的去了外室。
李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長久的樣貌在腦海中卻變得越來越清晰。
失眠,睡不著…
他以為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事情,自從長久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不斷的被打破。
有時他在想,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麼事情招惹到了長久,造下孽緣,現在全部報應在了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