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莊鎮武家大櫻桃市場、上午。
集散場地人來車往。
客戶、果農忙忙碌碌。
肖青山、武國祥等在市場上指導、議論……
麗麗照相館的薑小麗手拿相機,正在為客戶拍照樣品。
批發市場的邊緣處。
三個男青年和一個裝束怪異的女青年邊溜達、比邊交頭接耳的小聲嘀咕著。女青年指指薑小麗。
三個男青年點點頭,慢慢地朝薑小麗靠過去。
三青年來到薑小麗身旁。
一青年伸手拍了薑小麗的肩頭一下:“喂、小妹妹,阿哥問你件事兒。”
薑小麗轉頭有些厭惡地說:“有話說話,幹什麼動手動腳的?”
青年:“吆嘿。還他媽的挺正經啊,值得阿哥跟你動手動腳這是你的福份,換個茬兒阿哥還不稀罕哪。”
另外二男一女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薑小麗氣得臉色緋紅:“對不起,請你走遠點,別影響了我的拍照效果。”
青年嬉皮笑臉地說:“你說走遠點嗎?我偏要走近點,影響了你的拍照效果阿哥負責。”說著話伸手拍了薑小麗一下:“阿哥不僅對你的拍照效果負責,而且還要對你這個美人負責呢。”
薑小麗怒目圓睜:“你滾,你這個臭流氓。”
兩個客戶正欲勸說。
幾個青年:“滾開,找事嗎?”
薑小麗和幾個流裏流氣地青年吵了起來。
市場北頭的治安辦公室門口前。
柳保常聞聲奔來。
薑小麗處。
為首的青年向另一個使個眼色後又上前道:“小妹妹,別發火嘛。我們哥兒、姐兒幾個是來請你給照張相的。怎麼樣?照張七寸的多少錢?”
薑小麗一愣神。
站在薑小麗身旁的一個胖青年一把搶過來薑小麗手中的相機,轉身就跑。
薑小麗大驚,忙呼:“有人搶劫啦,有人搶劫啦……”
為首的青年趁機拽下薑小麗肩上挎的挎包。
幾個人如飛而去。
奔至近前的柳保常大喝一聲:“站住。”遂彎下腰如飛追去。
大櫻桃批發市場公路上。
柳保常越追越近。
跑在最後麵的女青年被柳保常一把拽到,跌在地上直叫喚。
三個男青年轉回身,其中為首青年從腰中取出匕首。
三人凶神惡煞地向柳保常圍上來。
柳保常臨危不懼,雙手一招,一個假動作吸引了三人的眼神,出其不意,飛起一腳踢中為首青年的心窩。
為首青年大叫一聲仰麵倒地,不省人事。
另兩個青年遲疑了片刻,其中搶相機的青年把相機扔掉,二人一同撲到柳保常身前。
柳保常閃身躲開,用腳挑起路邊的一根短棍,接到手上,翻腕橫掃,三人鬥在一處。
隨後趕來的薑小麗、肖青山、武國祥等人把倒在地上的女青年和為首青年控製起來。
打鬥中。
二青年見勢不妙,相互使個眼色,轉身欲逃。
柳保常掄圓短棍向胖子砸去,正中胖子後背,胖子踉蹌著向前栽去。
另一青年已逃出十幾米遠,被隨後追來的肖青山追至身後一腳踢倒。
柳保常把相機和挎包撿起來遞給薑小麗。
薑小麗並不接相機和挎包,隻是目不轉睛看著柳保常。
柳保常不自在地說:“快拿著吧,完璧歸趙。”
薑小麗回過神來,嬌羞一笑:“好人做到底,你就給我拿著吧!”
柳保常驚疑道:“你、你……”
眾人哄笑。
武國祥拍拍柳保常的肩頭:“彪子,不明白嗎?趕緊找媒人吧。”
柳保常、薑小麗麵紅耳赤地對視了一眼。
葛莊鎮陶家夼村。
陶紅英家,上午。
陶紅英推著自行車打開街門,進院。
紅英媽見女兒回家忙跑出堂屋迎了出來。
“媽,你好嗎,我回來了。”
“還知道有媽?還知道回來看看?”紅英媽挖苦道:“從北京回來兩個多月沒回家了。”
陶紅英放好自行車:“媽,別說啦,這不是回來了嗎?”
紅英媽接過閨女手中的提包:“青山怎麼沒來?”
“我是偷著回來的,他不知道。”
“怎麼?你倆鬧別扭了?”
堂屋東間。
陶紅英母女坐在炕沿上。
紅英媽:“快說,是不是你和青山鬧別扭了?”
陶紅英:“媽,你說些什麼?青山怎麼能和我鬧別扭。”說著話往母親身旁靠了靠:“媽,我大概是有了,這幾天硬幹惡心,就想吃酸的。”
紅英媽高興地拉著女兒的手邊仔細地端詳女兒邊興奮地說:“酸兒辣女,酸兒辣女,準是個小子,閨女,青山高興不高興?”
陶紅英:“媽,我沒告訴他。”
紅英媽驚訝地問:“你怎麼不告訴他?”
陶紅英:“媽,這個孩子我想……”
紅英媽一愣:“你、你想幹什麼?”
“媽,咱全鎮再有兩年大櫻桃就普及了。”陶紅英委婉地說:“我想等全鎮的老百姓都有了大櫻桃都過上了好日子再要孩子。”
陶紅英家街門外。
肖青山停穩摩托車。解下捆綁在後座上的提包,走進院子。
屋裏。
紅英媽生氣地說:“你給我少說這些沒用的,你怎麼不替青山想想,不替青山他爸媽想想?青山今年三十歲了,還不好當爸嗎?他爸、他媽早就等著抱孫子呢!這個孩子你要是去打了胎,我、我就死給你看。”說著話,嗚嗚地哭了起來。
門外的肖青山一愣。
屋裏。
陶紅英耐心地說:“媽,不要哭了,兩年過去,我一定讓青山當爸爸,讓俺公婆抱上孫子,讓您抱上外孫。”
門外,肖青山若有所思。
屋裏。
紅英媽:“我不聽你囉囉,這個孩子要是去流了,你就等著給你媽收屍吧。再等兩年?哼。今年你病沒把你媽和青山嚇死。再等兩年你就三十一了。你尋思女人生個孩子是個簡單事嗎?這頭生年紀大了,險著哪,還想讓媽和青山再擔驚受怕嗎?門都沒有。”
陶紅英一邊為母親擦淚,一邊勸說:“媽,你的好意我知道,閨女領情。”
紅英媽一把推開女兒:“呸,我用你領情?給我好生地養著身子,把孩子生下來就是領了你媽的情了,要不然說到大天亮也沒有門。”
陶紅英的聲音大了:“媽,你怎麼這麼固執,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是分管林果生產的副鎮長,上級和全鎮人民對我抱有多大的希望,搞好林果生產是我的義務,我怎麼能讓上級和群眾失望呢?”
紅英媽的聲音也高了起來:“上級和群眾希望不希望我管不著,我隻知道女人嫁了人就得給人家生孩子,年紀大了生頭胎有風險。”
陶紅英耐著性子流淚道:“媽,你說這些我都知道,我沒說不要孩子,我就是想等兩年再要,媽你琢磨琢磨,再等兩年要孩子也不算太晚,可是全鎮還有兩千多畝旱薄地沒栽上大櫻桃,如果再拖上兩年,老百姓會減少多少收入,閨女作為分管這一塊的副鎮長,我怎麼能心安,怎麼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門外。
肖青山麵無表情地歎了口氣。
屋裏。
陶紅英:“媽,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固執,這麼不理解我,做你的工作都這麼難,青山的工作怎麼做?我公公婆婆、大姑姐的工作又怎麼做?”
門外。
肖青山邁步進門。
紅英媽:“青山來了?”
肖青山:“來了,媽,你好嗎?”
紅英媽:“我好,你爸、你媽都好嗎?”
“都好”肖青山邊應答邊把提包放在高低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