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臨近馬路拐角處的一家經營多年的大型超市依舊燈火通明。
超市裏突然溜進來一個渾身帶著邪氣的吊兒郎當的年輕男人,賊眉鼠眼的四處晃了一圈,最後要了一包最貴的煙要求賒賬。
“滾…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遇到你這麼的個土鱉……”
幾句話出口就演變成了推搡、廝打,輾轉到相連的客廳,胖女人在奮力的反抗中咬掉了男人的半隻耳朵。
嘶…
男人撈起桌上一把鋒利閃著寒光的菜刀,瘋狂的砍掉了女人的腦袋,耳朵上的疼痛被瘋狂所替代。鮮血噴灑在男人的臉上,身上…
女人的身子抽搐了幾秒不再動彈,血淋淋頭顱骨碌碌的跳動著滾到了血泊裏。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從脖間洶湧汩汩而出,血液迅速蔓延在地板上。
男人愣了一瞬慌張的擦了把臉上的血癱軟在地上,一腳踹開了女人的屍體。血液噴濺到了電視櫃上,沙發上,在不大的客廳裏充斥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兒。
一片死寂…
隻剩下如牛般的喘氣聲,菜刀掉在地板上的哐當聲。
男人用力呼吸了一口氣,快速的洗掉了臉上的血跡,滿足的添了添手 上背上的血液。對著早就斷氣的屍體詭異的笑了,捂著耳朵止血,嘴角邊殘留著一抹血漬也被他吸幹淨了。
男人麻利的從貨架上扯下兩個黑色的塑料袋把滴著血的頭顱塞進去,在院子裏找了把鐵鍁。胡亂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把血衣跟鞋子塞進了塑料袋中後關好門窗。穿了一雙不合腳的鞋子趁著黑夜跑向馬路對麵的高粱地匆忙挖了個坑把頭埋了,其他的全部丟進了旁邊的水庫裏逃之夭夭。
“藍雪…小姨再也照顧不了你了…嗚嗚…好冷…”
睡夢中的藍雪看到了小姨滿臉淚痕,慢慢就變成無人頭黑乎乎的矗立在床前瞪著她。
藍雪四肢無力動彈不得,隻能瞪著驚恐的眸子奮力的掙紮著。
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藍雪尖叫著“啊”了一聲一骨碌坐起擰開了床頭燈。
原來是個夢。
時間剛好指向一點鍾,藍雪輕輕的靠近貓眼朝外看,樓道裏黑漆漆的像一口黑洞。
她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卻隻聽到自已早已亂了心跳的呼吸,仿佛有那麼一瞬間心就會破膛而出。
風吹起了窗簾發出撲噠撲噠聲,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如墨濃的化不開,感覺下一秒就能從窗戶裏爬進來什麼怪物扼住她的喉嚨。
她的手剛觸到窗戶邊,刺耳的鈴聲突兀的響起。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跑回臥室快速的接起,一道冰冷分不清是男是女的聲音穿過她的耳膜:“藍雪,遊戲開始了。”
藍雪手一鬆手機清脆的砸到了地板上,從未有的恐懼從她的腳底板蔓延到她緊繃的頭皮。
超市裏的電話無人接聽,從不關機的未婚夫竟然關機找不到人。
樓道裏什麼也沒有,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一隻黑貓一閃而過,發出淒厲的尖叫聲讓藍雪頭皮發麻,一把關上門喘著粗氣。
她突然想哭,心口疼的厲害,從未有過的不安讓她對著夜色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