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境內有一條河,貫穿東西,是為遙河,遙河天險,河水湍急,然而江上往來之人不絕,兩岸渡口,生意紅火。
沉寒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紅葉,林澤則走在後方,當然,最後麵還跟著一個徐熙,沉寒心裏暗歎,不知徐大人如何考慮,竟然派這個小丫頭跟著一同前往。雖然說是徐熙對路途比較熟悉,可是就看目前這樣式,徐熙除了知道看林澤,根本不知道看路。沉寒捂著腦袋,苦笑不止,怎麼上天就沒給自己生一副好皮囊,雖然嘴上說林澤是小白臉,但是就看這路邊女子的花癡樣貌,小白臉也是值得啊。紅葉看到沉寒低頭,以為他身體不適,想去上前關心,竟然迎著的便是他的苦瓜臉,紅葉雖然沒有沉寒思維跳躍,但是也心思玲瓏,一眼看破沉寒的想法:“怎麼?嫉妒啊?”
沉寒聽到這話,忽然覺得人生越發失敗:“怎麼?南宮大小姐想來落井下石?”
紅葉本來好心安慰,現在滿肚子的話全部憋回肚子裏:“沉寒,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哦?哦,對,南宮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我一屆草民哪裏敢吐出什麼象牙?”沉寒繼續往前走。
“沉寒,你!”紅葉的小姐脾氣又上來了,“站住,你給我站住!”
沉寒一臉無辜:“怎麼啦?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紅葉秀齒一咬,不做聲了。
徐熙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她一心盯著林澤的背影,一陣恍惚,這樣一位男子,拿著長槍,對少女的殺傷力可謂十有八九,徐熙癡癡看著,一不留神,絆倒石頭上,她竟然順勢倒了下來:“哎呦!”她滿懷希翼地向林澤望去。
林澤沒有轉身,他繼續往前走。
沉寒正好在與紅葉拌嘴,看到徐熙跌落,走去扶起她:“怎麼樣,沒事吧。”
徐熙沒有聽到沉寒在徐府的高見,但她素聞沉寒的臭名,想著這樣一位花花公子,她心裏直犯惡心。徐熙不樂意了,紅葉也不樂意了,看到沉寒去扶徐熙,紅葉突然感到失落,然後嘴上更加硬起來:“好端端的,走個路都會摔,你不長眼睛啊!”
徐熙瞪大了眼睛,半天不知道紅葉再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在說我嗎?”
“廢話,不說你,我去罵石頭啊?”紅葉一貫驕橫,出口傷人。
“哎呀,好了好了,說什麼嘛,都是女孩子家家的,以後走路小心點。”沉寒出來扮老好人。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紅葉指誰罵誰。
徐熙雖然看書不少,但是大多是閑書,這種場麵下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沉寒和紅葉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指不定紅葉就是沉寒的托,想讓沉寒討好自己,這樣一來,徐熙更加厭惡沉寒,但對著紅葉不好發作,畢竟紅葉是聖後麵前的大紅人,再怎麼說,自己也是要忍讓的。
徐熙甩開沉寒,低聲“哼”了一聲,也不睬紅葉,悶頭走去,眼眶已是微微發紅。想著自己做徐府大小姐,這出來是為了什麼啊?還有父親臨走前低聲說的話,要讓我跟沉寒好好學?就這個紈絝子弟,我學什麼?她歎了一口氣,有仰頭看天,想把流出來的眼淚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