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笙和薇薇繼續向北走。這一日,來到了雁門關內的邊陲小鎮,從這裏往北走,過了雁門關就是遼國。
複笙和薇薇走到了一家客棧門前,門上一塊幹燥破舊的匾,寫著四個蒼勁的大字“雁門客棧”,這四個字神完氣足,龍飛鳳舞。讓複笙不禁正視這家客棧。一進門,入鼻的是塵土幹燥的氣味,目所能及,大堂裏隻有四套桌椅,一個客人也沒有,掌櫃的坐在曲尺形的大櫃台後酣睡。二人選了一桌坐下,響聲驚醒了睡著的掌櫃的,掌櫃的趕忙扶正帽子,走到桌前,問道:“二位客官要吃點什麼?”
複笙道:“兩碗棗子茶,兩碗陳醋,再篩兩碗酒來。”
掌櫃的顏色一凜,道:“客官可知棗子滯腸,陳醋傷胃,酒損脾,多食無益。”
複笙道:“掌櫃的可知,我這是銅腸鐵胃硬心脾。”說完,粲然一笑。
掌櫃的撫掌大笑,道:“原來是複女俠,這位就是白姑娘了吧?”
複笙和薇薇齊道,“正是。”
掌櫃的趕忙做出請的姿勢,道:“二位貴客,在下王蘇,你們可來了。這邊請,請跟我來。”
複笙抱劍施禮:“有勞王掌櫃了。”
複笙和薇薇跟著掌櫃的走出客堂,挑簾進入後廚,穿過廚房,眼前一扇不起眼的木門。王掌櫃推開木門,帶領二人向後走去。
穿過一段曲折的長廊,眼前出現了一片樹林。這樹皆高數丈,有一主幹,從枝旁生,越接近樹頂,葉子越稀。最後僅剩光禿禿的尖杆指向高天。複笙二人嘖嘖稱奇。隻聽得王蘇說:“接下來的路,二位跟好了,要是迷了方向,轉上十天十夜也出不來。”
複白二人不敢輕視,僅僅跟在王蘇身後。這樹林看似普通,走起來卻大有乾坤。隻見王蘇左一步,右一布地踩踏,遇到樹林阻塞處,王蘇總能在某個方向找到空隙走下去。
三人穿過樹林,眼前一片開闊,沿著石板走幾步,眼前出現了一座平平無奇的茅屋。
王蘇上前扣門,先敲了三下,又敲了一下。門吱的一聲緩緩打開,門裏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契丹漢子。
那漢子做出請的手勢,王蘇示意複笙和白薇薇進去,自己則原路回去了。
契丹漢子徑自走入房內,複笙看到這是房子簡潔得過分,隻有一張圓桌四個木墩,一張床。
契丹漢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圓桌旁的一個木墩上,抬手示意複笙和白薇薇坐下。複笙在漢子左手揀了張木墩坐下,白薇薇警惕地坐在了複笙身旁。
契丹漢子開口說話,一口流利的漢話,說:“在下漢人呂烈,契丹名蕭烈奴。再往北就進入遼國了,二位就稱呼我契丹名即可。二位千裏迢迢來到這裏,辛苦了。既然都是為朝廷辦事,我便不多言,開門見山了,招呼不周請諒解。”
複笙心道,這個漢子倒是直爽。白薇薇聽了他的話也放鬆了警惕,感覺蕭烈奴是個可信之人。
蕭烈奴道:“二位以後也需化妝為契丹人。複笙化名耶律重哥,身份是牧人之子。白薇薇化名耶律蕊兒,是耶律重哥的妹子,比耶律重哥小一歲。身份已經偽造好了,你們從小跟著父母在遼國南部放牧,你們的父母在你們六歲時在宋遼邊境被殺。你二人相依為命。我是你們的表哥,你們這次是到南京城投奔我。一定要記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