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我六點半到了學校,因為我前天晚上睡覺前才猛然想起來化學試卷作業最後兩道計算題沒有做。
高中時代,我大概有那麼兩三次是早上六點多,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第一個到教室的,都是因為漏做了某某作業,怕上課的時候罰站。
作業這個東西,你要麼前一天晚上做好,抄好;要麼第二天早上老板上崗前補好。否則,早上被逮著抄作業,那就是叫家長;逮著還在補作業,就是一頓劈裏啪啦地訓斥。
“清晨是人一天記憶力最好的時刻,這樣的黃金時間你在補作業?”
我不願被訓斥,所以還是趁早來把作業補掉。
一般在這種時候,我總是會遇見趙哲康。我們班的頭號學霸。
瘦瘦高高,膚色黝黑,但很靦腆的男生,我從上小學到現在,再沒見過讀書比他還用功的人了。
中午午休的時候,體育課大家都在打球跳繩的時候,晚自習後大家都成群結隊回宿舍後,還有像這樣的清晨,大家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他總是抓緊分分秒秒複習功課,每天除了老師布置的作業,還會按照自己的計劃完成各科課外題。
平常我跟他交集很少,他跟班級其他同學交流的時間也不多,但大家都很喜歡他,敬佩他,在高二緊張又浮躁的學習氛圍裏,他能帶給我們每個人很多正能量。
“早啊”
“早”
“哲康,今天晚上爽姐的生日PARTY,你來嗎?”他跟文天昊是一個宿舍的,肯定叫他了。
“啊?不去了。”他微笑著答道。
“我們好多人呢,來唄,放鬆一下?”
“哈哈,還是不去了。”說著,他把教師們打開了。
我們教室的鑰匙一向由趙哲康來管理,因為,毋庸置疑,他肯定是每天最晚離開教室,最早回到教室的人。
我想,趙哲康是孤獨的,為了高考一站,他放棄了所有娛樂與課外活動,但這種孤獨裏帶著希望與憧憬。他的孤獨,是爆發前的沉澱。
就這樣,我們兩個坐在教室裏,他複習他的功課,我抄我的作業。
後來同學們陸陸續續拎著他們的早餐,各種夾饃,手抓餅,燒餅來到教室。教室裏開始慢慢熱鬧起來了。
學校正常上課時間是8點,但語文老師龍大和老班覺得清晨是記憶力最好的黃金時刻,不能白白浪費了,於是他們兩個一拍即合,強力推出清晨7:45~8:00古文背誦時刻,每天複習背誦一篇古文。後來演變成一天背古文,一天背成語,一天背多音字、易混字循環模式。
再後來英語老師老陳不樂意了,要求一周時間對半開,一半背語文,一半背英語。這周一三五背語文,二四背英語,下周調過來。
後麵都記不清哪天該背什麼了,我跟語文課代表經常要交流一下今天該你上還是我上的問題。
7:40老班來教室巡查,看看同學們早餐吃完了沒,有沒有在補作業的,有沒有在背英語單詞或者語文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