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手足無措的陳枳看著周圍的一眾難民,不禁有些愧疚,畢竟自己把人給打了。
不知怎麼做的陳枳還是邁開腿向著倒地吐血的漢子走了過去。
“求……求求你…”一段生硬的中文從背後傳來,陳枳聽到後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去,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低著頭跪在那裏。
“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有惡意……”陳枳看到終於有一個回說中文的人,連忙想過去將這個妹子扶起來。
才回過身便聽到之前那個漢子大叫起來,不過陳枳因為聽不懂便沒有理會,緩緩走到了那個女孩的身前。“這裏是哪?”
“求求你!”女孩抬起了掛滿淚痕的臉,依舊在不斷地哀求著。
陳枳看得有些頭疼,“你叫什麼名字。”
眼前的女孩眼中有些焦急,依舊在哪裏翻來覆去地哀求。
陳枳單手扶額,再次問到“你會說英語嗎?”
……
跟隨著一眾難民,陳枳走在中間,此時周圍人眼裏的恐懼已經少了很多了,但是依舊用著警惕的眼神在打量著陳枳。
看著周圍人的體態和神情,明顯在精神和肉體雙方麵都受到過嚴重的折磨,果然在社會體製崩潰後,人類的道德底線也一起崩潰了。
想到這裏,陳枳的眼中透出了一些擔憂。轉頭看向身邊那個會,呃,不怎麼會中文的女孩,在幾乎破碎的衣服下,很多淤青不時隨著女孩走路的動作而顯露出來。
仿佛感受到陳枳的目光,女孩轉過頭來,剛準備禮貌地笑一下,卻發現陳枳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已經難以蔽體的衣服,驚恐在一次顯露在了臉上。
陳枳歎了口氣,把目光移開,不再看她。
之前一句漢語一句英語地終於解釋清楚了自己沒什麼惡意,憑自己和女孩那半吊子的英語也累得夠嗆,而這群人都是來自韓國的能力者,據女孩描述他們應該是被一個穿黑衣服的人控製,他們替黑衣人把這裏出現的昏迷中的能力者帶給黑衣人,黑衣人給他們庇護和食物。像他們這樣的人在黑衣人的手下還有很多,今天正好輪到了他們韓國人。剛才是看到自己居然沒有昏迷,擔心自己反抗而無法完成黑衣人交給的任務,所以那個漢子才會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
看著周圍的一個個與其說是人,可是身上本屬於人的尊嚴等特質幾乎已經完全被磨滅了。
隻有之前的高大漢子、身邊的女孩此刻還有一些靈性,其餘人和行屍走肉也不遠了。
果然,陳枳移開目光後,女孩眼中的恐懼也漸漸褪去。陳枳心底歎了口氣,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他們,這種災難自己有著抵抗的實力,無法體會他們的痛苦,或許沉默才是自己能做的最好的反應,說越多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因為不會韓語,英語也不怎麼樣,陳枳一路上都很沉默,而韓國眾也仿佛早已習慣了沉默,整支隊伍都充斥著一種死寂。
被女孩攙扶著的漢子傷的有些重,每走一步都像是被牽動了傷口,不斷咳著,咳嗽又會再次牽動傷口,看著漢子痛苦的樣子,陳枳真的沒什麼辦法。
之前他想幫忙背著這人的時候,漢子眼中的似乎是執著還是其他說不出的情緒深深觸動了陳枳心底的一部分記憶。那種不甘心的樣子陳枳知道如果他接受自己的攙扶才是這個漢子最終被壓倒意誌的時候。
看著這個漢子不斷地和女孩說著什麼,有時候看自己一眼,可是女孩卻一直低著頭沒什麼反應。
對他們的反應陳枳也裝作沒看見,他們雖然可憐,但是受到了如此迫害後,不免內心會產生陰暗麵,如果自己救了他們,可能會害了更多的人。
對於那個黑衣人陳枳也一時拿不定主意,一個是對於那人的實力沒什麼判斷,還有就是如果沒有了黑衣人,自己也不可能代替黑衣人的位置,這些人失去了保護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