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墨突然加快了腳步,想要迫切地去看一看那一張倔強的眼眸了。
當與淩雪閣隻有一牆之隔時,從庭院內突然傳出了陣陣悠揚的琴聲。華清墨身為皇子之時曾經跟隨著音律師父學習過琴聲,對音律略懂一二。不知道為何,他聽見這琴聲,仿佛傳遞出了女子的愛恨癡纏,與求而不得。
“去問一問這奏琴者是為何人?順便告訴他們不要聲張。”
李公公領命後就走到淩雪閣門口問了一下守門的侍衛,少頃一臉興奮地走到了華清墨的身邊,“回皇上,是雪妃娘娘。”
豈料華清墨的神色變得陰冷可怕,“還真的是她,看來朕真是小看她了。朕倒要看看她是有多耐不住寂寞。”
李公公不明白華清墨這是又生的哪門子的氣,他也發現了,華清墨隻要一遇到雪妃就會變得更加陰睛不定。
就在李公公分神的刹那,華清墨已經獨自走到了淩雪閣門口,侍衛想要通報,卻被華清墨用手攔了下來,華清墨就那樣迎風站在淩雪閣的門口,聽著那時而低沉,時而高昂的琴聲。
透過午後的陽光遠遠的望去,隻見大殿的中央坐著一個女子,她微閉著眼眸,一雙白皙的雙手不斷的撥弄著琴弦,一陣風吹起,吹亂了女子額前的幾縷碎發,卻依然不失高貴的氣息。
突然紫玉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雪依停下了撥弄琴弦的雙手,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隔著麵紗看不清她的容顏,但華清墨依稀可以看見她眉眼含笑的樣子。
這時,隻見紫玉扶著雪依站起身,華清墨才得以看清她,今天雪依依舊是一襲白衣,頭上簡單地挽了一個流蘇髻,雖然沒有任何裝飾的修飾,卻不顯得俗氣,反倒增添了一絲仙人的氣息。
華清墨看到這種情形,突然喃喃地念道“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靜若何,鬆生空穀。”
直到聽到李公公不斷的發出輕咳聲,華清墨才回過神,才發現憐月滿臉吃驚的站在大殿門口,而李公公卻一直衝著她擠眉弄眼。
今天這麼失儀的事華清墨當然不希望第二個人知道,滿臉威嚴的衝憐月做了一個殺頭地動作,他相信憐月已經知道了該如何做了。如他所料,憐月花容失色地走進了殿內。
憐月走進殿內一直低著頭,雪依早已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憐月,你怎麼了,為何如此慌張。”
憐月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什麼。”剛才她是真的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出現在淩雪閣門口。她原以為是做夢,就使勁的擰了自己一把,卻沒有想到疼得淚水直打轉。
憐月越說無事,雪依也就覺得有事,顧不得憐月的阻攔,雪依就拖著白色的長裙走到了庭院內。
看到敞開的大門,一向敏銳的她卻覺得門外有些蹊蹺,不慌不慢的走到了門口,侍衛一看到她,立馬拱起手問到“娘娘有何吩咐。”
“剛才可是有什麼人在門口。”
侍衛處變不驚地說道“沒有。”
雪依狐疑地盯著兩個侍衛看了好久,“當真如此。”
侍衛被雪依盯得有些發毛,但一想到上麵那個人的吩咐,就嚴肅的說道“微臣絕不敢欺瞞娘娘。”
雪依怒哼一聲,轉過了身,啪一聲關上了大門,隨後庭院內還傳來一個聲音“以後沒有本宮的旨意,這個大門不許打開,因為本宮不想看到縮頭烏龜。”
躲在一旁的李公公差一點兒沒忍住笑聲,噴了出來,他現在終於知道皇上麵對雪妃時為何會如此陰晴不定了,想一想普天之下也就隻有她敢這麼說皇上了,而且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李公公不佩服她都難。
華清墨聽到從裏麵傳來的聲音,恨不得掐死那個膽大的女人,他現在已經非常確定那個女人已經知道了他就在此處,才會故意傳出那段話的,如果他沒有聽錯,他記得她說他是縮頭烏龜,很好,他是第一個敢如此說他的人,他倒要看看是誰給了她這個膽子。
一直裝作空氣的兩個侍衛直到華清墨一行人走遠才說道“剛剛是不是我聽錯了,娘娘……娘娘罵的人好像是皇上。”
“是啊,我也聽到了。”
“那娘娘豈不是要遭殃了。”談到這裏,兩個人的臉都開始呈苦瓜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