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荒涼的群山之間,一棵棵落盡了葉子的枯樹被冷風吹的吱呀亂顫,伴隨著樹枝吱呀聲,一群黑壓壓的烏鴉忽而騰空而起,在空中不住盤旋,刺耳的嘎嘎聲在荒涼的群山之間回蕩。
夜幕降臨,烏鴉隱入了枯樹之間,天空飄起了雪花,起初隻是星星點點的冰晶,慢慢變成了漫天大雪,寒風肆虐,氣溫已降至冰點,凍的群山腳下的居民圍著火爐不住的哈氣,即使是長居寒夜的狼群也失去了外出覓食的興致。
漫天的大雪不到一個時辰便將這片大地變成了孤獨的白色,天地間,除了呼嘯的風聲,便無其他任何響動傳來。
鵝毛般的大雪不住的飄落,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群山之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夜行人,此時雖已是深夜,但是夜行人在白雪之中依然顯得分外顯眼,他腳步很慢,緩緩移動,又過了半個時辰已行至半山腰。
此時他的身上已被雪花染成了白色,但他的腳步始終未停,他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腰間一柄破舊鐵劍顯得異常紮眼。
他的眉毛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一雙眼睛深邃而又明亮,麵色泛著些許蒼白。
雖然他的腳步很慢,但是卻似乎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每一步都那麼的堅定,孤獨,就仿若這世間的任何事都無法令他停住腳步一般。
最為奇異的是,他的腳下並未留下絲毫痕跡,盡管他腳下的積雪足以沒過他的腳裸。
又過了一個時辰,他終於停下了仿若走過了漫長歲月的腳步,因為此時的他已行至山頂,被一座山門擋住了前進的路。
山頂的風更勁,空氣更冷,但他似乎感覺不到冷,腰杆挺得筆直,一雙漆黑色的眸子望向了前方的山門,山門之上少林寺三個大字格外的醒目。
他隻是靜靜的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吱呀!”
山門緩緩打開,自少林寺內走出了一名身穿僧衣,須發潔白,慈眉善目的老僧,老僧口中宣了一聲佛號朝他說道:“古施主,你這又是何苦,方丈說過不會見你,你還是請回吧。”
被喚作古施主的青年平靜的望著老僧緩緩開口道:“空欲大師,勞煩轉告空聞大師一聲,弟子古清風隻是想拜謝空聞大師當年的救命之恩!”
老僧名叫空欲,乃是少林寺內空字輩的高僧,與少林時方丈空聞大師乃是師兄弟,專門負責守衛少林寺山門。
空欲大師道:“方丈師兄讓我轉告古施主,拜謝就不必了,當年之事,方丈師兄雖然知曉,卻不會告知古施主,因為當年之事牽扯甚廣,若是說出,勢必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甚至會令武林大亂!”
古清風道:“當年之事若是不解決,清風死不瞑目,而且前些時日師傅忽然失去了蹤跡,這件事很有可能與當年之事有關,請空聞大師務必將當年之事告訴我,否則,師傅恐有性命之危!”
空欲大師似乎有些驚訝道:“吳施主也失去了蹤跡?”
古清風皺了皺眉頭問道:“難道江湖之中還有其他人失蹤嗎?”
他敏銳的從空欲大師的口中聽出了一些異樣。
空欲大師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宣了一聲佛號道:“此事還未證實,老衲也不敢妄下定論,寺內已有弟子下山尋找。”
古清風道:“那我就更要見空聞大師一麵了”
空欲大師歎了一口氣道:“施主這又是何苦,冤冤相報何時了”
古清風道:“大師應該也知道我古清風的為人,我雖然並非名門正派之人,這些年來卻也並未濫殺一人,我隻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空欲大師沉默片刻歎了一口氣道:“既然施主執意如此,老衲也隻能按照寺內規矩行事了!”
古清風沉默不語。
空欲大師讓開道路朝古清風說道:“古施主請!”
古清風神色平靜緩緩抬步,一步一步的走入了少林寺內,空欲大師跟在古清風身後,而後少林寺大門轟然緊閉。
沙沙沙!
古清風剛進入少林寺,寺內便出現了十幾名****上身,手持棍棒的僧人。
十幾名僧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高矮胖瘦盡皆想同,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是各個如天兵神將,氣勢逼人!
古清風平靜的望著十幾名僧人粗略一算,****上身的僧人一共有十六人!
十六人站定後同時大喝一聲,棍棒齊齊對準了最中間的古清風,接著從寺內又走出了一名穿著袈裟,須發皆白的黑臉僧人。
黑臉僧人手持佛珠與空欲大師一前一後遙相呼應。
空欲大師宣了一聲佛號朝古清風道:“古施主,若你執意要見方丈師兄,就必須闖過這十八銅人大陣,隻是,十八銅人大陣一旦開啟,生死不論,至今為止,能闖過這十八銅人大陣的還不足五指之數,望施主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