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明白。”凰音嬈點點頭。剛才冷乾歌才告訴了她的呢。
淩書覃有些錯愕,隨即他收斂情緒,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就跟莫姨去裏間吧。我跟乾歌會在外麵一直等著的……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
從側門走進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子,她對著三人拜了拜,隨即笑著對凰音嬈說道:“娘娘,請跟奴婢來。”
冷乾歌緊握了握她的手,隨即鬆開。複而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我會一直在的,直到你……清醒過來。”
凰音嬈總感覺有些不對……
但是她還是沉重地點點頭,跟著莫姨向著霖楽閣裏間走去。
重重的簾幕,看得她朦朦朧朧,隻覺得這條路似乎一直都沒有盡頭……
莫姨推開盡頭的門,凰音嬈這才看清,門後是幾重台階。在對麵,是一個藥草環繞,沐浴在暖暖陽光下的開敞的小木台……
走到木台那裏,凰音嬈才發現,竟然有一個圓形的浴池。裏麵已經灌滿了散發著濃鬱藥味的暗紅色池水……
“娘娘請入浴。”莫姨頓下腳步,回過身退到一旁,恭敬地彎下腰。
“這……”
“淩府的武功之底,奇特之處就在於必先泡浴在這特製的藥水之中,方能舒展經脈,為以後的功法打下基礎。”莫姨笑容不減,“隻是這個過程……娘娘一試就知道了。娘娘並非淩家的血脈,與這藥池定然會有更大的排斥,但是隻要娘娘熬下來了,您以後就會輕鬆很多……”
凰音嬈怔住,隨即垂下眼看向冒著熱氣的藥池。
“那麼,奴婢先行告退。”莫姨莞爾,快步離去,關上了對麵的門。
凰音嬈咬了咬唇,終究還是將衣衫褪去,放至一旁,緩緩地踏入藥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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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歌,不必如此緊張……”
大廳內,淩書覃淡淡道。
冷乾歌雖然端坐著,可是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外公,您知道她不是淩家的血脈,所以她所承受的一定會比我們更多……”
“但是,你既然想要讓她學習我淩家的功法,那就必須讓她熬過這一關。”淩書覃悠然地端起了茶杯,輕抿一口,“放心,我覺得這丫頭不錯,應該可以撐過。隻是不知道,她是可以在一天之內清醒呢,還是兩天呢……”
冷乾歌低低歎息:“我最初習武的時候,您可是先教了我部分心法的,才讓我不至於在那藥池裏麵昏過去,故而一天之內就清醒。可是她沒有啊……”
“雖然她沒有習武……不過,乾歌,你這王妃不是命格奇特嗎?祭舞碑的那件事情……總之,她沒問題的。”
冷乾歌無奈道:“但願。”
“我們還是來說說其他的事吧。司徒香和冷祈月想對你下手了?”淩書覃挑眉。
冷乾歌神色一凜:“外公不必擔心,我可不會讓他們如願……”
淩書覃滿意地點點頭:“我相信你的能力。不過,有件事情我想我得跟你先說了……乾歌,你是真心喜歡那丫頭吧?”
冷乾歌渾身一震,隨即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半響,才低低道:“這……”
話雖未說,可是耳根卻竟然已經有了些紅暈……
“我覺得那丫頭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她能懂你。但是,乾歌,我可不希望……你母親的事情,會再次發生。”淩書覃的笑意漸漸地收斂,“縱然以後為了牽製朝廷的人,你會需要聯姻,但是……最好還是不要多納。我一向不允許我淩家的後輩沉迷於色。”
冷乾歌凝眉,隨即一歎:“除非到了末路,否則,我絕不想輕易納其他人。”
納妃子?開玩笑!
他豈是那種以玩弄女子為樂的男子!
再者,對於身邊的人,他隻要有她就夠了……
其他人,他不稀罕!
他也不想毀了她們的未來,讓她們守一輩子的活寡!
“那便好。”淩書覃淡淡一笑,隨即微微偏頭看向凰音嬈離去的方向,“看來……藥效,似乎要開始了啊。”
冷乾歌驀然一驚,俊眉斂起。
淩書覃卻是嗬嗬一笑:“乾歌,我可不允許你現在就去……你現在去,反而是害了她。”
冷乾歌咬牙,最終垂下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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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撕心裂肺的痛!
凰音嬈瞪大眸子,貝齒死命咬住自己的下唇,逼迫自己不能發出聲。
全身的鮮血似乎都在與這暗紅色的浴池混融著,時而冰冷時而狂熱。她的身體已經無法自持,微微在抽搐著。
她的意識……甚至都已經有些模糊,但是她的心裏卻一直堅持著一個信念。
她一定……要熬過去。
為了她自己,更為了……他的苦心。
血腥味彌漫開來,唇上的痛楚讓她明白過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咬破了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