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骨骼吸收了金色物質,舊的骨細胞在分解在消失,新的骨細胞在形成再生長;他的血肉吸收了金色物質,血肉慢慢變得幹癟,又慢慢變得飽滿。
在這個過程中,路小賤的身體也一下子枯萎下去,一下子又充盈起來,像是一隻吹氣放氣的氣球。
路小賤的身體,在每一次枯萎與充盈之後,都會滲出一絲黑的的泥垢附在他身體之上,那是身體當中的雜質。
路小賤的身體,每一次枯萎和充盈,都像是經曆了一世輪回。
而他隻是覺得暖暖的很舒服,仿佛自己身體的諸多變化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看客。
路小賤的身體,每一次的枯萎和充盈,都漫長的像是經曆了一生一世,而路小賤就那樣舒服著,忘了時間。
整整一萬零八十一個枯萎與充盈,整整一萬零八十一個輪回,整整一萬零八十一個漫長的等待之後。
路小賤身體當中的最後一絲金色血流“嘭”的一聲,化為金色的霧氣衝進了一旁的血肉之中,血肉在吞噬,在轉化,在生長。
路小賤醒了,從那種忘了時間忘了自己的飄飄然的境界中醒了過來,可是他卻睜不開眼睛,因為臉上的汙垢早已經迷糊了他的雙眼。
金色血滴消失,透明光球消失,包裹著路小賤的人形汙泥消失,神將山“轟隆”一聲,倒塌了。
……
“咦,怎麼回事,我正在神將山上尋找靈植,突然一下子怎麼到了山腳下?”
“對啊,我也這樣,正看到一株木棉花,還沒來得及挖呢,突然腦袋一暈,清醒之後就到這裏了。”
“哎呀,我也是我也是,我看到……”
神將山山腳之下,一群人臉上滿是莫名其妙的神情,議論紛紛。
此時,神將山“轟隆”一下,在眾人眼前倒塌下去。
像是被抓住脖子的公鴨子一樣,眾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灰塵漫天的神將山。
忽然,人群中有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一邊對著神將山不住地磕頭,一邊口中念叨,“謝謝神將不殺之恩,謝謝神將不殺之恩。”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剛才是在死神跟前走了一遭,若不是被不知名的力量送到這裏,此時肯定已經被埋在神將山倒塌之後的亂石底下去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從山中出來的,但是所有人都把自己活命的恩情算在了神將山頭上,不住地對著神將山的方向磕頭。
許久之後,終於有人磕累了,戰戰巍巍爬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旁邊一大塊土坷垃上,是一位驚慌未平的大媽。
“這神將山果然是神山啊,不知遭遇了什麼變故,一朝崩塌,即便這樣還不忘了留我們一條性命,以後每年的今日,我天天都來這裏燒香拜山!”
她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對旁邊的人說道。
不過,屁股底下的這個土坷垃,坐著不是特別的舒服,硌屁股,她來回挪動著自己肥碩的大屁股,想找一個最合適的落屁股之處。
嗯,這邊還好一點,兩邊微微往上,中間凹一點,她終於選定一處,一屁股坐了下去。
“阿歐!”
路小賤被包裹在一大坨自己的身體排出的泥垢中,手不能動,眼不能視,耳不能聽,正不知道如何才能夠解了這個困局。
突然,在他的命根子那個地方,一股大力向下擠壓而來,兩顆鳥蛋眼看就要蛋碎,他嗷嚎一嗓子叫了出來。
這時的身體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上半身直立起來,身上的泥垢塊一塊塊脫落下來,他的兩隻手胡亂扒拉,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一個鬆軟的東西。
一屁股坐在路小賤丁丁之上的大媽,被身底下嗷嚎一嗓子嚇得不輕,而且自己上麵的兩隻大白兔還被人一把握在手中,她心中一驚,“這,土坷垃也能成精?而且,還這麼色?”
然後她轉身一看,突然看到剛才的土坷垃竟然長出了一雙眼睛,漆黑如墨,正直勾勾的看著她。
“啊!”互相對視的大媽跟路小賤突然驚叫起來,原來剛才匆忙之下,路小賤一下子抱住了大媽不該抱的地方。
大媽嚎叫之後就直接暈過去了,路小賤手中溫暖一片,看著暈死過去的大媽,是放開也不是,不放開也不合適。
最後,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大媽平放在地上,把自己身上的泥巴一塊一塊“卸”了下來,好像慢慢卸下自己的盔甲。
然後,他終於發現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自己沒穿衣服!
路小賤望著周圍早已經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的眾人,撒丫子就跑,等眾人回過神來,他早已經躥進一片小樹林中,消失不見了。
“剛才,那個人,是路不識家的小賤吧?”有人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