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村北。
前兩天的一場大雨將村北的一座小土丘澆透了,這裏成了孩子們的天堂,一群五六歲的小孩在玩泥巴。
“哥哥,你給我建一座大大的高樓好不好?”一個粉雕玉琢瓷娃娃般的小女孩對一邊大一點的男孩嬌滴滴說道。
“好的,小蘭。”男孩的臉上塗滿黃泥,遮擋了他的本來麵目,可依然能從他黑亮的大眼睛裏看出對自己妹妹的疼愛。
男孩站起身,準備再到土堆那裏搬一塊大大的泥巴過來,因為他妹妹的要求是要一座大大的高樓。
就在男孩剛一站起身的時候,他感到大地突然震動了一下,然後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
男孩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能看到不遠處剛才被太陽照的閃閃發亮的樹葉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黑黑的紗巾。
“哇!”小男孩聽到妹妹的叫聲,那聲音不知是吃驚還是害怕,“哥哥你看,天上有兩個太陽!”
男孩抬頭往天上一看,現在他知道為什麼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因為天空中多出來一個太陽。
而那個太陽,是黑色的。
天空中的黑色太陽,像是天空破碎的一個漆黑大洞,黑的讓人心神戰栗,太陽邊緣往外噴塗黑色的絲線。
“妹妹,走,我們回家!”
小男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本能的拉起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看著天空的妹妹往家的方向跑去。
看到天上的黑色太陽和跑遠的兄妹兩人,在這裏玩泥巴的一群小孩如受驚的鳥雀般,哭著喊著跑散了。
“孩他爸,孩他爸,你快出來。”路不識正在屋裏津津有味的看書,書中拂曉神劍正在惡鬥“獵狗”阿巴,正到關鍵時刻,被婆娘的一聲大叫拉回了現實。
“什麼啊,老婆子,就知道咋咋呼呼,遇到事你得淡定。”路不識踱著方步攥著書,亦步亦趨往外走。
剛跨出門檻,看到天空中漆黑的太陽,他大叫一聲,“我靠!”
手中的拂曉神劍還是拂曉神棍什麼的,早不知被他扔到哪裏去了。
“老婆子,老婆子,這是怎麼回事。”他急匆匆的跑到杜月娥身邊,拉著她的衣袖,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杜月娥一臉淡定的望著天空,“不就多了個太陽嘛,要淡定!”
路不識一臉黑線,這婆娘,懟人功夫見長!
他望著天空,看著那樣子有點瘮人的太陽,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不好了,不好了。”夫妻兩個聽到外麵有人大聲呼喊,一並出了家門。
遠遠地,他們看到隔壁王嫂子往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呼喊。
“王嫂,怎麼了這是?”等她跑到近前,杜月娥一把拉住她問道。
“哇!”王嫂子聽到這樣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二叔……我二叔他又活了過來!”
“二叔,二叔他怎麼了?”路不識一頭霧水,二叔又活了過來?他本來就活著啊。
“我二叔,最近一直身體不好,今天早上眼看是不行了,我就過去幫忙。前一會他一口氣上不來,就合了眼,我們幾個小輩就忙著給他洗刷身體,穿新衣服,好讓他體體麵麵走。誰知道,正給他穿衣服的功夫,外麵吵吵嚷嚷的說天上多了一個太陽,漆黑漆黑好不嚇人,正忙亂著呢,我突然看到二叔他眼睛一瞪,突然坐了起來。他,又活了!”
聽到王二嫂的話,路不識夫妻兩個感覺全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股涼風嗖嗖吹到他們身上。
他們看向天空中的黑色太陽,突然發現,此時的它竟然像個嘿嘿冷笑的怪臉!
“小賤,小賤他去哪了……”杜月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嚎叫起來。
北部冰原。
一個枯瘦的老者,在雪白的冰原上踽踽而行,周圍的寒風像是刀子一般往他的身上刮去,不過刮到他身上隻能留下一道淺淺白印。
他的手中提著一把雪亮雪亮的長刀,突然從不遠處的冰淵那裏飄過來一道漆黑的細長裂縫,那是空間裂縫。
老者望著飄向自己的空間裂縫,眼中露出一絲畏懼之色,哪怕在這個大陸上他已是近乎無敵的存在,在空間裂縫麵前,脆弱的也如同嬰兒一樣。
麵對空間裂縫,跑是沒有用的,因為他們會像跗骨之疽一般纏繞上你。
隻見老者手腕一抖,手中的長刀往前一劈,長刀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劈向麵前的空間裂縫,漆黑的空間裂縫像是受驚的小馬一般跑回到冰淵,它的母親懷抱。
老者的臉上,在這極度冰寒的地方,也因為這一刀而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這看似簡單的一刀,不知蘊含著多少年的功力在裏麵。
這也是他為什麼常年在冰淵附近苦修的原因,在這裏修行一年,抵得上外麵修行十年,偶爾還能碰到機緣,那更是上天的恩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