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賤心中最後的一絲清明支撐著他,我是一個穿越者不能給穿越者丟臉的信念支撐著他,我還沒談過戀愛我還是個處男的委屈強烈支撐著他。
最後,他終於爬到了石台的邊緣,一個咕嚕滾到了石台之上。
大口喘著粗氣,路小賤覺得,全世界全宇宙的氧氣現在都不夠他一口呼吸的,心中憋悶的厲害。
但是還有更鬧心的問題需要他解決,剛才的時候這件事情就縈繞在他那渾渾噩噩的腦中,不過他根本沒精力也不敢去想。
這問題就是,我該怎麼下去!
路小賤現在正處絕境!
在他的腳下,是幾百米高的峭壁,身體狀況良好都不一定安全到達山下,更何況現在一副死人的樣子。
在他的頭頂,是稍微平緩一些的兩三百米的陡坡,那是打死他都不要往上爬的禁地!
在他旁邊,咦,旁邊?
是一個呼呼冒著寒氣的……兔子洞?
什麼鬼!
路小賤迷迷糊糊側頭,發現石台最內側,一個腦袋大小的黑洞正對著他,周圍滿是雜草,洞裏麵裏麵像是裝著一台空調,呼呼往外冒著寒氣。
被這寒氣一吹,路小賤腦中的混沌倒是更加澄清了一些。
“這是個什麼洞?”路小賤爬到洞口,支著腦袋往裏麵張望。
他發現,這個洞應該比他看到的要大,因為周圍的雜草遮住了大半的洞口。
果然,路小賤雙手一扒,拔掉附近的雜草,一個直徑兩三米的黑口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沒有了雜草的遮擋,洞中的冷氣吹得更帶勁了,感情這不是一般的小空調,而是中央空調。
嗯,給山裝中央空調?
不管如何,從洞口中吹出的風竟然有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路小賤大口吸了幾下,腦袋中的混沌竟然吹雲撥月般的澄澈起來。
“嗯,舒服!”路小賤狂吸著空氣,像是憋氣很久的潛水員剛回到地麵。
吸夠了迷人的空氣,路小賤望著黑洞洞的洞口,心中打定主意!
好了,下山回家。
路小賤感覺自己的狀態比剛上山時更好,毫不猶豫的往石台邊緣走去。
什麼,你想讓他去洞裏看看去!怎麼可能,誰知道這黑咕隆咚的洞裏麵有什麼,兩世為人的他,怎麼不知道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
走,堅決走!
不過,走了沒幾步,路小賤“咣當”一聲倒了下去,自己俊俏的小臉跟黑色石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嫩娘的!”自己一離開洞口位置,那劇烈的眩暈感覺立馬如跗骨之疽一般淹沒了他。
這次很不幸,眩暈來的太突然,他毫無防備之下摔了個嘴啃泥!
我離不開這些讓人著迷的空氣了,路小賤的心在滴血,他回到洞口,呆呆望著眼前的漆黑一片。
良久,他還是打定了主意,毫不猶豫的往洞中走去。
如果後退是死,那隻能硬著頭皮前進了,最起碼有生的希望。
其實,路小賤選擇進洞也並不僅僅是因為後退不得,而是建立在自己縝密的分析基礎之上的。
目前他有三條路可以選擇,第一原路返回,第二爬上山頂想辦法,第三進洞碰運氣。
第二條路直接就被自己否定了,爬到山腰都差點交代了小命,再往上估計眩暈的更厲害,毫不例外自己會滾了皮球。
第一條路,幾乎也不可行,自己上山時眩暈是由弱到強循序漸進的,還能夠忍受一些。
可剛才自己嚐試下山,巨大的眩暈如洪水般突襲而至,好像自己的腦袋被一把大錘猛烈的敲打。
下山本比上山難,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安全回到山下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樣說的話,自己隻能選擇第三條路了。
剛才路小賤之所以毫不猶豫的想原路返回,僅僅是因為,他怕黑,而眼前的黑洞口,幾乎黑的想要把人吃了一般。
從小,從上輩子算起,路小賤就特別怕鬼,你說他見過嗎,還真沒見過。
可小時候村裏麵的婆娘們就喜歡拿鬼故事嚇唬小孩,什麼半截老媽子,吃小孩老頭之類的,他沒少聽。
後來他就怕鬼,而且怕黑。
可現在這種情況,他已經顧不得黑了,哪怕撞見鬼他也隻當開眼界了。
其實路小賤還分析,這個洞裏麵有凶禽猛獸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因為洞口的雜草都要把洞口埋住了,不像是裏麵有活物的樣子。
沒有活物,難道有死物?
想到這裏,路小賤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小心翼翼往洞裏探了探頭,發現裏麵根本無一絲的亮光,別說伸手不見五指,連鼻尖都看不見!
而且洞裏麵的寒氣好像化成了實質一般,路小賤剛才爬山時出的汗好像要在自己臉上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