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將若晗驚住了。他們怎的認識自己母親？難道他們是…？若晗半張著嘴，神色慌亂已無法掩飾心中的震驚，她直直地盯著二人，才漸漸發現那男子眉眼之間與牟子驄有幾分神似，隻是歲月摧殘，不若牟子驄那般豐神俊朗罷了。
這便廂，那婦人嘴中喃喃：“不對，不對，是很像，卻又不像，年齡也不對。”
若晗聽著她嘴中念叨，心中快速回旋，莫非這二人便是牟子驄的父母，牟丹楓和李杏娘？他們既能一眼將自己認成母親，那，定是了。
若晗心中篤定，調整神色，端正行禮道：“小女若晗，見過二位前輩，人有相似，前輩是否將我認作故人？”
那男子方開口道：“你說你是望杏山莊弟子？”淩風華之女是不會進望杏山莊的。
“正是，若晗在望杏山莊分派夔州府古相閣、京城存明堂俱是呆過的，現下都還屬存明堂座下。”若晗答得泰然，賭得幹脆。
眼前的若晗自幼肖母，卻隨著年紀的增長，容貌變換，竟與魏景仁越來越相似，隻在五官上頗類其母，湊在一起卻又不那麼像了。加之其氣質清冷，與其母的氣質華貴卻是大相徑庭。
那男子心下疑惑，將若晗上下看了一遍，又道：“既是我門下弟子，作何此時還在這裏？莫不是想趁亂窺探幫中財物！”眼神凜冽，直盯若晗手中契據。
若晗心中一哂，知道這二人確是牟丹楓和李杏娘無疑了，嘴上卻道：“二位前輩莫是我望杏中的長輩？不知小女該如何稱呼？二位前輩誤會了，小女聽聞望杏山莊出了事，忙從麓州趕回來，直走了三天三夜方才趕到，一進山莊發現到處淩亂不堪，故而四處尋探，想尋得些蛛絲馬跡。這，是方才發現散落在地的一些東西，小女識字不多，不認得是些什麼，想是些重要的書信吧？二位前輩請看！”
牟丹楓麵上神色晦暗不明，卻十分沉默地接過了若晗手中契據，盯著看了看，不作聲色地將那些契據遞予李杏娘收好。
這是她李家的財物！李杏娘收得泰然，微微抬眸道：“我乃望杏莊主之女，這位是我的夫君。”
“呀！”若晗輕輕一聲驚呼，慌忙作禮道：“弟子見過夫人和牟副莊主。”頭埋得低低的，雙手還微微有些顫抖，卻將一個“副”字咬得極響亮。
李杏娘見慣了幫中一些小弟子見著自己卑微且緊張的樣子，對若晗的反應並不見怪，倒是牟丹楓，本也極為受用若晗的反應，卻莫名心中有些不舒服，總覺得麵前這小丫頭有些不對勁。
若晗卻是心中多有不屑，麵上的虛與委蛇卻是絲毫不差，看著堪堪就是個受了驚的小丫頭，對上位者誠惶誠恐的態度頗讓人受用。
牟丹楓一雙眼微眯，聲音清冷道：“可還有其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