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當白宗楊的拳頭重重地打在牆壁時,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了:“白,白師兄,京城的牟子驄來了。”
牟子驄?時隔一年再聽到這個名字,若晗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失去了規律。小鹿亂撞?怎麼可能,他與自己是不會再有交集的,若晗,醒醒吧,他不喜你這樣女子,他不戀慕於你。於他,牟子驄這樣英朗瀟灑,才華不凡的男子,若晗不過隻是路邊的一朵小野花,秋風一吹,便沒了。
心好酸,揪著痛,自己思慕一年的男子又要見麵了,而自己要如何麵對…那個如此決絕,置自己一顆心如草芥的男子。
若晗失神了,這一切都入了白宗楊的眼底,先前那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女子,此刻的眼底在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之後失去了光彩,那一臉的酸楚,像極了白宗楊此刻的心情。白宗楊默默地收回了撐著牆壁的手,陰沉著臉道:“在何處?”
稟報消息的小子道:“安排在東院了,白師兄你...”
“嗯,叫上所有同門,看看去!”
而賴在地上等著司徒夢扶的王拔聽見牟子驄來了,一個鯉魚打挺翻身便衝了出去,嘴裏叫道:“兄弟!酒來咯!”
白宗楊帶著一眾看戲的小子走了,淩若晗感覺一鬆,輕呼一口氣。司徒夢一臉戲謔上前取笑,若晗卻覺得心中難以言說,艱難道:“司徒姐姐,我心中亂得很,便不要再取笑我罷。”
司徒夢奇怪道:“怎麼?莫不是真的對白師兄動了心?”
若晗搖了搖頭,心中憋了半晌,緩緩道:“京城的牟子驄來了,你可知他是何人?”
司徒夢不解,若晗繼續道:“他便是我戀慕之人。”
司徒夢笑,一副了然的表情,逗道:“原來是心上人,那怎麼不快去見見?”
若晗依舊搖了搖頭,道:“不,我心裏慌得緊,我不要,不要去了。等明日議事廳議事時再說吧。”
司徒不解,還待再勸,若晗卻扭頭徑直回了屋,將門一鎖,任憑司徒屋外如何呼喊都不應答。
原來,不僅牟子驄來了,胡祿和龍采薇也來了,似乎是夔州府這邊有什麼緊急任務,京城分派的三名弟子都來了。而此時古相閣的閣主卻不在,但代理閣主當家的卻不是橫行古相閣的白宗楊,而是小小淩若晗是也!
是的,就在牟子驄以一種決絕的方式回絕了淩若晗之後,淩若晗艱難的尋回了古相閣,並且明白了一個道理——牟子驄不喜她這樣的女子,他喜的是鮮衣怒馬、明媚鮮豔的女子。而她,淩若晗,隱藏得太多,以至於她在他麵前太平淡,太渺小,如同一粒微塵,風吹過便沒入塵埃。
於是,她成長了,經曆了一年的時光,若晗長成了十六歲的大姑娘,身形長高了,人也長開了幾分,不再是以前那個稚嫩的小女孩兒,變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少女。這個少女才華橫溢,不僅輕功一流,還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眾人驚訝於若晗的變化,但隻有若晗自己心中明白,這些所謂的才華,她本就是具有的,從小的閨閣千金的教育,使得她在執行一次次的任務中,運用這些才能站在了古相閣的高點。
一回頭,淩若晗搖身成了古相閣的副閣主。
一夜的掙紮,若晗睡得並不安穩,窗外的蟲鳴,讓她神思淩亂。是時辰去議事廳議事了,淩若晗懶懶地爬起床,左挑右選,撿了件鵝黃裙衫,在銅鏡中照了照,又覺不對,又換了件水藍衣裳,又嫌顏色太盛,一來二去,床榻上已淩亂的擱置了七八件衣裳。
古相閣,議事廳。
一眾閣中弟子或站、或坐,喝著茶,閑聊著。牟子驄三人一派震驚,這古相閣便是這等規矩?
主事的副閣主遲遲不來,閣中弟子一派散亂並不見焦急,莫不是他們早已習慣這樣的等待?若果真如此,這副閣主的架子好生大!
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問,牟子驄開口向身邊的弟子打聽道:“這副閣主到底是何方人物?怎的叫人好等?”
那弟子一聽,不以為然道:“咱們副閣主你都不知道?她可是咱古相閣的第一美人啊。”
美人?副閣主是個女的?牟子驄向王拔招了招手,喚過來道:“這副閣主到底何許人也?”
王拔一聽,嘿嘿一笑,神秘道:“想知道?一會兒見了便曉。”
怎的連王拔這臭小子也賣關子?正待發作,便聽見有人道:“副閣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