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晗滿臉愁思出了畫舫,埋頭走路間,被人從身側一扯,帶進了一條小巷子。背抵牆麵,嘴被一隻溫熱而帶有薄繭的手捂住發不出聲,毫無預知的驚慌,正待掙紮時看清了眼前人,正是牟子驄。
牟子驄一手捂住若晗的嘴,一手作噤聲狀,待得若晗看清安靜下來時,才鬆開手道:“如何?打聽到美人畫的下落沒?”
頓時,若晗心中有些失望加委屈,原本,她以為牟子驄會問“你怎樣?有沒有被黎宏欺負?”之類的話語,雖然,黎宏並不會做那樣的事。
雖失望,但如此近距離的和牟子驄麵對麵依然讓若晗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她似乎能感覺到牟子驄溫熱的氣息,那獨特的夾雜著男子陽剛味道的芳香氣息迎麵而來。若晗有些緊張,背靠著牆麵無處可退,為了掩飾這種緊張,她輕輕的呼氣,發現自己鬢間的發絲隨著氣息漂浮起來,在牟子驄的臉上調皮的撓癢,一時間,若晗有些想笑。
“到底如何了?”牟子驄突然地再次發問打破了若晗的神遊,她清清嗓子,小聲回答道:“還沒,還沒打聽到下落。”
“哦?那黎宏跟你說了些什麼?畫舫在湖上,我們不好靠近,你進去許久,總得打聽到些什麼。”牟子驄追問道。
若晗被牟子驄的追問逼得有些透不過氣,默了一默,輕輕挪了下身子,避開了牟子驄的臉,答道:“那黎宏是個癡情種,說是因為餘媽媽說桑芝病了不能相見,又覺著我和桑芝頗有幾分韻致上的相似,故而攜了我去。”這個謊可費了若晗不少心力。
牟子驄道:“既如此,你怎不趁勢打聽美人畫的下落。”
若晗硬著頭皮道:“我問啦,但黎宏說那美人畫是拿來哄那桑芝的,說是等見著了桑芝,才拿出來博美人一笑。”
牟子驄冷哼一聲道:“他倒是風流,如此重要之物竟尋來博美人一笑!”說罷看了看若晗道:“不能讓他見著桑芝,否則我們的計劃就全被他知曉了。他既對你另眼相看,你便留在他身邊,另找法子打探美人畫的下落。”
若晗一聽,不禁腹誹道:人家早就知道我們所有的計劃了。但終究抵不過牟子驄的命令,結巴道:“是…那我,我先回添香樓去,去等著黎宏來找我。”
“嗯。”淡漠的聲音響起,牟子驄的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夜色中。
兩日過後,牟子驄等人待不住了,黎宏自那晚後再未來過添香樓。而此時淩若晗也待不住了,她苦思了兩日,也未想出如何放了桑芝,經過一番掙紮過後,她作了一個下策。
若晗向眾人提出了守株而兔不來,不若主動出擊的想法,她以添香樓舞姬,黎三爺新捧的紅人身份,登門拜訪黎府。
這個建議一提出,田瑾便懷疑道:“以添香樓舞姬的身份進黎府?”顯然是不靠譜。
若晗幹笑道:“不試,怎麼知道?”
牟子驄卻點頭讚同道:“可以一試,這樣苦等也不是辦法。”
田瑾趕緊道:“既如此,黎府危險,我陪阿晗同去。”
若晗趕緊擺手道:“不可,不可,那黎宏生性狡詐多疑,去得人多,未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