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竹兒道:“老爺哪裏話,照顧小姐是我的本分。”
魏景仁道:“話雖如此,但你的這份心實在難得,以後你就是我們魏家的恩人,府裏沒人把你當下人看。”
媚竹兒忙道:“謝謝老爺,夫人在時,待我如姐妹,我現在如此,實在是情誼所致。”
魏景仁點頭道:“此次突然回來,小姐的情況可大好了。”
媚竹兒道:“正是如此。一則是小姐的情況大好了,二則是眼見小姐現已至啟蒙,故而送回來。”
魏景仁連連點頭,媚竹兒便將回來的原因和想法細細地向魏景仁說了一道,魏景仁當下已了然,便道:“我知道了,你周途勞頓,先好好歇著吧,小姐的事我會好好安排。”當即便又吩咐了一翻,眾人才散了。
媚竹兒忙碌了一日,回得自己房中,本想去看看若晗,轉眼一想,罷了,這才回來,下人們肯定都捧著、護著,也不用自己時時刻刻照看,當下便不管不顧,倒頭美美的睡了一覺。
到第二日,也不知什麼時辰,隻聽得門外有小丫頭來喚,媚竹兒才趕緊披了衣服起身開門。
小丫頭叫銀珠,開門便聽得她脆生生地道:“竹兒姐姐好睡。”
媚竹兒道:“累了一日,不想就睡過了頭,銀珠妹妹有何事?”
銀珠道:“老爺讓我來叫你過去一趟呢。說是小姐離不得你,還是想讓你帶著小姐。”
媚竹兒道:“那我梳洗了就去。”
銀珠道:“那我在廊下等你。”
媚竹兒道:“不用那麼費事,銀珠妹妹若有事自去忙著,我完事了自己過去便是。”
銀珠道:“可不能,老爺吩咐了,說竹兒姐姐你不是下人,我們可得尊重著。”
媚竹兒笑道:“哪裏就這樣生分了,那進來幫我辮頭發吧。”
說完兩人便一起攜著手進了屋,幫著媚竹兒梳洗完,這才過去了老爺那裏。
銀珠領著媚竹兒去了魏景仁的書房。媚竹兒見書房裏除了魏景仁外還有一個人,卻是個年老的先生,頭發已半白,眼睛裏卻還有神,也不多問,便福了福道:“老爺找我有事?”
魏景仁道:“正是呢,昨晚給小姐上夜的婆子說小姐晚上睡覺不好,嚷著要你陪著,我想著你昨日也累了,便叫下人們先哄著,就沒去叫你。小姐自幼由你帶著,換了人不習慣,我想著還是由你來陪著小姐,也不用親力親為地做那些下人活計,隻是把她當你的女兒就是了。”
媚竹兒忙道:“老爺折殺我了,我原也是和小姐分不開的。您隻管放心,我一定顧好小姐。”
魏景仁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這位是小姐的啟蒙先生,周先生,你拜見一下。”
媚竹兒便上前拜道:“周先生好。”
周先生抬頭打量了一下媚竹兒,隻見她身著不似下人,卻也不似主子,聽了魏景仁那番話也是模糊,一時不知如何稱呼,便張嘴望著魏景仁。
魏景仁了然道:“這位是淩霜竹,是我夫人的貼身婢女,我夫人辭世後幸得她對小女的細心照顧,她於我們魏家有救命之恩,所以全府上下都不將她作下人看待。”
周先生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便道:“霜竹姑娘有禮。”
魏景仁又對媚竹兒道:“既如此你便先去小姐那裏吧,我一會兒讓人收拾下,讓你搬去小姐院裏。周先生這裏,我一會兒讓人請去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