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在一個僻靜的小山村外,崎嶇的小路雜草叢生。雷聲滾滾,此刻正下著驟雨而使得道路變得泥濘不堪。
“快抓住他!快,快!!”一句蒼老的聲音,打破了這雨點混亂的節奏。
隻見一農夫打扮的老人,身後跟著幾個同樣穿著貧樸的壯丁,帶著草帽點著火把,似乎正在抓捕什麼不得了的怪物。
“莫雨!快別跑了!給我站住!”其中一個青年朝前大聲喊道。
但看前邊奮力逃跑的,卻不是什麼怪物,儼然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此刻的他灰頭土臉,衣服上沾滿泥濘,但是卻依然能夠清晰看到他臉上、身上、衣服上那大塊大塊殷紅色的血跡。
“我不要!不要!”這孩子神情慌亂地喊著,不經意間又被腳下的石頭絆倒,然後起身像沒事似的不喊疼也不叫痛,繼續發了瘋的往前逃。
此刻帶頭的老人逐漸感到體力不支,放下了沉重的腳步雙手撐著膝蓋,氣喘籲籲的對身旁的壯丁道:“你們..咳咳!你們快追..快..不能..不能再讓那孩子...快!咳咳!”身旁的年輕人停下腳步扶起這位老者說:“村長,你先歇會。你在這等著,我非得把他給追回來!”說完,起身奮力的向前奔去。
跑到路的盡頭,前邊是一處斷崖,崖下是條湍急的河流。這名叫莫雨的孩子站在崖邊,慌亂的四處張望著。
“別跑了!莫雨!跟我們回去!”那幾個壯丁一路跟隨奔跑到此,也是累得要命,大口喘著粗氣。然而莫雨並不理會,還在不停的尋找著逃跑的路。
“你這個瘋子!闖下這麼大的禍!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慘無人道!!”
莫雨一聽,隨即使勁的搖頭“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這樣的,不是...”
“什麼也別說了!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看看你身上,那血...”其中一個青年說到這,不忍再說下去,憤恨的將頭扭到一邊。
“村長!”這時候剛才帶頭的老人放慢了腳步跟了上來,緩緩的喘著粗氣。“村長!”那幾個青年立馬圍了過去扶著老人緩緩朝著莫雨走去。
“不要過來!不要!別過來!”莫雨害怕的緊張道。被稱為村長的老頭咳嗽了一聲,抬起頭看向莫雨,道“你現在跟我回去,孩子,我把你交給官府,官府自有定奪。”
莫雨一聽到官府,立馬嚇道:“不要!我什麼都沒做!不要!我不要去官府!我不要去官府!”
“你殺了你們全家!!”
天空忽然一聲炸雷,轟響而至。雨下的更大了,天空不斷打閃,仿佛老天也為村長的這一句話而震怒!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震驚,雖然其中幾個壯丁已經聽說了這件事,但現在從村長那親耳聽到,也難以不為之動容!包括村長自己,也包括莫雨!
天空又是一個響雷,照亮了這漆黑的夜,照亮了莫雨那難以置信的臉,看清容貌,這孩子也不過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頭發微長,臉型棱角難脫稚氣,嘴唇稍翹,鼻梁微挺,眼圈通紅,兩行淚從他眼角流出。透過他漆黑的瞳孔,可以看到他眼神中的慌亂和不解。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混雜著淚水和汗水,緩緩流下。
村長也是,一張布滿滄桑的臉上老淚縱橫,又被雨水衝淡。他抹了一把臉,緩緩開口“孩子,你從小我就看著你長大,咳咳!你懂事,孝順,又愛跟我這老頭子玩鬧,你被人家孩子欺負了,我也都是護著你。”說到這,村長又忍不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不是的,爺爺,不是我,不是我幹的!”莫雨著急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