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冷傲天因為西門傾雲執意要在暴風中去給西門傾雪送藥,而心中隱隱受傷。
不禁思量起自己的曾經那堅決的話語,對自己對西門傾雲的追逐竟有了一絲猶豫,就是這一絲猶豫讓他後悔了終生。
當他再次提起心神去追逐那抹白影時,便隻看到西門傾雲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驚濤怒浪中掉落的情形。他霎時心膽俱裂,一顆心如同停止了跳動一般。
他一雙眸子射出寒意,瞪向那些逃竄開的青衣人,同時毫不遲疑的縱身向那抹白影飛去,氣勢如虹,掌風生生劈開了麵前阻撓的狂風,直到半空中將那抹白影擁倒了懷裏,冷傲天的心才有恢複了跳動。
隻見他迅速將腰間的鳴旋笛一放,鳴旋笛被狂風卷起。冷傲天抱著西門傾雲在空中一閃身已將鳴旋笛踩在了自己的腳上,然後兩人連同鳴旋笛一塊向海裏落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落到海裏的兩個居然沒有沉入水裏,那根小小的鳴旋笛仿佛是仙物一般,輕飄飄的將兩人給承載了起來。
西門傾雲隻覺自己那斷了線般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感受到那人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雖身處驚濤駭浪當中,心裏卻沒有了絲毫的懼意,竟感到了一份心安。
似乎隻要那人來了,自己便安全了一樣。仿佛在那個人的懷裏,便在無人能傷害自己一樣。即使沒有亮光,西門傾雲也知道將自己擁入懷裏的人是誰,除了那個邪魅的人,誰還能劈開風浪為她而來,誰還能在驚濤駭浪中義無反顧的跳下來…
如此想著,西門傾雲不由得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心中是久違的溫暖。十多年來,自己一直在為小雪奔波,卻從未有人關心過自己。隻有這人如此義無反顧,如此熱烈的追逐自己…
冷傲天此刻卻是寒著的一張臉,眸子裏是滿滿的不安和心痛。那個被自己抱在懷裏的人,胸口竟然明晃晃的插著一把刀,那個位置卻是左側心髒的位置,胸前的白衣一片血跡斑斑,怎能不讓他心如絞碎一般。
冷傲天拚命的想要暫時忽略那匕首的存在,卻是越想忽略,便越是在意。要不是感覺到那人還有氣息緩緩流動,冷傲天隻怕是當場失控爆發。
那支輕飄飄的鳴旋笛承載著兩個人,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疾馳。冷傲天並沒有去控製鳴旋笛飄蕩的方向,那艘羽天船早已不知道在哪個方向行駛了多遠了,要趕上去是不可能的。
在如此昏天暗地的時刻,前麵丈餘遠的地方都已經看不清楚,冷傲天操控著鳴旋笛躲閃那一個又一個迎麵蓋來的浪頭,又運氣內力支起氣障將那狂風駭浪隔阻在兩人之外,但也因為如此,內力消耗巨大,卻是不能再給西門傾雲療傷。
西門傾雲淡淡的聲音微弱的響起:“冷公子”,冷傲天聞言一僵,那個聲音如此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斷氣一般,冷傲天忙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顆丹丸道:“雲,吃了它。”聲音中是掩飾不在的擔心、焦急和不安。
西門傾雲低低的道了一聲好,也不問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因為在他心裏已經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絕不會傷害自己一分一毫的。所以雖然西門傾雲氣血翻湧,全身無力,胸口發痛,兩眼發昏,心裏卻是泛著淺淺的溫暖。
冷傲天眼角餘光瞟見了西門傾雲胸前那把恐怖的匕首,冷寒的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一般,道:“雲,是誰?“
西門傾雲往冷傲天懷裏靠了靠,將自己全身的重要都壓在他的身上,因為他現在真的是四肢癱軟,一點點力道使不出來了,冷傲天自然順勢將他整個身子都擁入了自己的懷裏緊密保護起來,鼻子貪婪的聞著那清新的氣息。
西門傾雲微弱的聲音的道:“不礙事,我躲開了,匕首沒有插入心髒,隻是上麵有化功散,我此刻渾身發軟,才會如此無力。”
冷傲天聞言臉上更是陰冷,那人居然敢對雲用化功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冷傲天伸手進懷裏又掏出了一顆丹藥道:“吃了它。”
西門傾雲也是張嘴讓冷傲天喂了進去,很是配合。
冷傲天不禁問到:“雲,你怎麼都不問是什麼就吃了,萬一是毒藥。”
西門傾雲低低的聲音道“你若想害我,此刻何需浪費毒藥,將我往哪滾滾江水一丟,我縱是神仙也絕難活命…”
冷傲天有絲無奈道:“雲,你知道我不是想讓你說這個。”
西門傾雲心底哪裏不明白他的用意,低低道:“傲天,我需休息一會,你如此運用功力應也是消耗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