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方淩軒精辟的分析已經讓眾人睜目結舌,沒想到冷傲天竟生生道出了這許多遺漏。
數雙眼睛都齊刷刷看向那個邪魅的黑衣男人,颯爽英姿差點又讓林琳噴出了鼻血,不禁低聲對身旁的方淩軒道:“淩軒,我今天終於見到一個和你旗鼓相當的人了,如此分析能力,真是非常人能及”。
方淩軒深邃的眸子看著冷傲天,眼裏的神色更是深藏不明,良久才滿含深意的道:“棋逢對手人生快事,隻有不斷較量才能不斷進步,就如同你和鶴老前輩一般…”
林琳聞言,眼溜溜的眸子不禁閃爍著亮光。就在這個時候,那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七”冷傲然的一句話吸引了眾人的眼光,西門傾雲清澈的眸子也不由得轉過來看著他,不想冷傲天卻道出了一句讓所有人差點吐血的話,隻見滿臉認真的他看向西門傾雲說:“雲兒,你終於看向我了。”
邪魅的眸子適時配合上一絲憂傷,一副討不到糖吃的小孩一般,無限委屈樣。
此言一出,如平地驚雷,將許多人都震得呆愣當場。正喝了一口茶的鶴老,驚訝之下猛然將茶全部噴出。他內氣充足,一口茶噴出,堂中竟似下了一場小雨一般,圓桌上的信件全部不能幸免於難,信上的墨汁碰到了灑來的茶水,竟綻開了朵朵墨花。真是一驚未平,一驚又來襲啊…
眾人都瞬時呆愣當場。饒是西門傾雲生性清淡,此時也被那聲雲兒再次震住,再加鶴老的一番雪上加霜,讓西門傾雲的眸子閃過了絲絲寒意。清澈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的掃視著冷傲天和鶴老兩人…
冷傲天本來想,借此機會緩和一下,自己和雲兒之前略顯緊張的氣氛,倒沒想到引出了鶴老這一噴,看到了西門傾雲眸子裏閃過的寒意,他不禁身子僵了僵。
西門傾雪還需要鶴老救治,西門傾雲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得罪他,於是空靈的聲音響起,吐出了幾個不待絲毫感情的詞語:“金叔,給我教訓這個狂妄之徒。”
西門傾雲可記得真切,每次自己和他大大出手時,某人嘴裏叫的歡快的詞語,要是在眾人麵前喊出,那自己臉還真不知道往哪放,隻能讓金爺出手了。
旁邊的金爺得令,一推掌風如排山倒海般壓向冷傲天而去,冷傲天也不接招,隻見身子已絕妙的身影一竄,邊避開金爺淩厲的掌風,邊道:“雲門主,我口誤,你別發火。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旁邊的鶴老剛才還在為自己的不雅舉動而後悔,聽到冷傲天的叫喊,不由的又是一驚,冷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輕易服軟,看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要是美人也就罷了,偏偏對方還是個男人,而且怎麼看都比不過那火爆美人喬喬啊,想罷,不自覺搖搖頭。
而林琳和展鳳羽早閃到旁邊看好戲了,隻見金爺高壯的身軀卻靈活異常,緊緊追著那個黑衣不放,淩厲的掌風連續不斷招呼上去,可是那個黑衣卻似鬼魅般,明明自己的掌風就要掃到,他卻每每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怪異身法堪堪躲開,看似狼狽不堪,實則遊刃有餘,分明是在跟自己玩遊戲般。
大堂中的桌椅,台凳,花瓶擺設都在金爺的掌風下破的破,爛的爛,而那道黑影卻仍舊在倉皇而逃,上躥下跳,忽左忽右。
西門傾雲看得真切,金爺根本就奈何不了這隻狐狸,而冷傲天故意裝出來的狼狽狀也多少讓他消了一口氣,於是隻能無奈道:“金叔,今天暫且饒過他吧。”
金爺應了一聲是,碩大的身軀輕飄飄回到了西門傾雲身邊。那道黑影站定,冷傲天滿眼邪魅中帶著滿滿的笑意,不忘乘機溜須拍馬道:“雲門主真是寬宏大量,金叔真是神功蓋世。冷某佩服,佩服。”
鶴老聞言又是一驚,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拍馬屁了…冷傲天跟著西門傾雲喚金爺為金叔,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西門傾雲豈能不清楚他那小小的心思,卻不想理會,這個人,你便是越去計較他便越是得意。
方淩軒看著眼前這一幕,深邃的眸子裏閃過幾分複雜之色,在他的心底深處一直以為,那雙和青兒如此相似的眸子,現在卻在關注著另外一個人,這讓他心裏多少閃過幾分不舒服,但他有分不清心中這份隱隱的不安到底是什麼,那人不可能是青兒,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什麼,隻能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