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落盡(1 / 2)

“倘若那樣,我便是可以安心了……咳咳”淩天渾濁的老眼變得更加黯淡了,說話間不時伴隨著劇烈的咳嗽,淩宇看到他的樣子,心想:看來他快不行了。於是便說道:“你現在怎麼辦?逃嗎?”他想看看淩天的反應。

“逃?為什麼要逃?我自己的情況難道我還不清楚嗎?對我來說,死隻是時間問題。”淩天淡淡地說,眼神中沒有害怕與不甘,隻有了卻心願後的釋然。

“是這樣啊……”淩宇微笑道,人就是這樣,隻有等到真正老去的那一天才會去回首從前,從容地麵對死亡。但是隻有很少一部分人能做到這一點,顯然眼前的淩天是這一部分人中之一,因此他才能從容地麵對死亡。

可是,我能做到嗎?不,我不能,淩宇在心中搖頭,或許有一天他會做到這一點,但絕不是現在。他還要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俯視眾生!盡管這條道路是曲折的,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但絕沒有人能阻止他!

“既然如此,我走了。”淩宇邊說邊轉身向房門外走去。

看到他轉身淩天似乎想到了什麼,從床前拿出一個紫色的令牌,急忙說道:“等一下!這個你拿著,離開這裏就去帝都的奧汀學院吧,把它交給艾斯·卡爾多,他會提供你幫助的!”淩宇隨手接過令牌道:“謝了!保重!”隨後踏出房門,向小鎮外竄去。

淩天看著淩宇消失的身影緩緩地說:“但願他能平安無事吧……”忽然他看到外麵火光四起,人影攢動,渾濁的老眼中頓時冒出些許精光,他們來了!

外麵的人們各個都舉著火把,昏黃的光照亮他們那張驚恐的臉,他們大聲叫喊道:“把那個怪物交出來!我們要燒死他,用他的血祭奠神明!”內心的恐懼使他們早已喪失了人類的本性,他們現在隻想犧牲別人以確保自己能夠活下去。人類,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可笑。

淩天終於出來了,他緩慢地走到眾人的前麵,開口道:“他已經走了,不在我這裏。想找的話,就去別處找吧……”說完不緊不慢地走了回去,完全不理會眾人的怒火。

“淩天,你可還認得我?”一個聲音回響在淩天的耳邊,他愣在那裏,久久說不出話來。“是你?看來你並沒有死啊……”淩天轉過身來,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冷笑道。

那是一個中年人,原本平凡的麵孔因為一道狹長的傷疤而變得猙獰起來,藍色的眼睛中時不時流露出陣陣寒光。他冷笑道:“是不是感到很意外?但是你已經沒有殺死我的機會了,十年來這臉上的傷疤每時每刻都在提醒我殺了你,今天我終於可以如願了!”

淩天看著眼前的中年人,不由覺得可笑至極,大笑道:“傑瑞,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我對我做過的事,從未後悔過。”傑瑞看著淩天怒火不由自主湧上心頭,冷笑道:“好,說得好!好一個無悔啊!但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那個怪物一定就在裏麵!搜!”傑瑞扭過頭,向人們大喊道。人們一聽這話,馬上衝進了屋子,淩天並未阻攔,任人群從他的身旁經過。

人群很快就出來了,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不安。“該死的,他在哪?”“那怪物在哪?”人們咒罵道,沒有找到淩宇他們都很惱怒。“一定是他!是他把那怪物藏起來了!”不知道是誰把矛頭指向了淩天,人們於是又紛紛叫囂讓淩天交出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