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川道:“他就是要我時時刻刻地提防著他,要我緊張,要我害怕…。他就算要我死,也不會要我死得太容易!”
他忽又笑了笑,道“可是我絕不會上他這個當的,絕不會。”
他繼續笑道“可是我絕不會上他這個當的,絕不會。”
他雖然在笑,可是他的臉卸已恐懼和緊張而扭曲!
範大姐目光也征凝視著遠方的黑暗,目中也露出了恐懼之色,輕輕道“他若真的回來了,要找的人就不止你一個。”
獨孤川慢慢地點了點頭,道:“地要找的人當然不止我一個。”
範大姐看著他,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兩隻冰冷的手,立刻緊緊握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從來也沒有如此接近過,但這時恐懼卻使得他們不能不結合在一起。
夜已很深,遠方一片黑暗。
他們所恐懼的那個人,究竟什麼時候會來
有誰知道?
誰也不知道。
王成龍更不知道。
現在他神智己漸漸暈迷,忽然覺得有說不出的疲倦,隻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可是他也知道這睡著,永遠不會醒來了。
他掙紮,勉強睜開著眼睛,但眼皮越來越重,重得就像鉛。
死亡已在黑暗中等著他,
直到他知覺幾乎已完全喪失時,嘴裏還反反複複地在說著一句話:小碟,我對不起你“…
王成龍突然驚醒。
他是被一陣急促的敲擊聲驚醒的,聽來那就是驟雨打著屋頂的聲音。
開始時他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海濱的小屋裏。
窗外密雨如珠,床上的被單雖陳舊,卻是剛換過的。
他正躺在床上,緊擁著他愛妻光滑柔軟的**,傾聽著雨點落在屋頂的聲音。那聲音聽來就像是音樂。
隻要有她在身旁,天地間每種聲音,聽來都如音樂。
風正從窗戶進來,吹在他臉上,清涼而舒適。
他突然張開眼睛。
沒有雨,沒有窗子,也沒有他心愛的人。
但卻有風。
風竟是從那本已被封死的鐵管中吹進來的。敲打的聲音也同樣從這裏傳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有人又要為他挖墳墓?
他想不通。更想不出有誰會來救他。
但卻的確有風。那不但使他漸漸清醒,也使得他精神漸漸振奮。
他感覺一種新生的活力,又隨著呼吸進入他身體裏,血管裏。
死亡已離他遠去。
他搖了搖自已的手,好角要澄清這並不是夢,想著正要坐起。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點火光亮起,接著,他就看到一個人從水池裏伸出頭來。手裏高高舉著火折子。
一個陌生人。
他當然有些驚訝這陌生人神色卻更慌。眼珠子溜溜地四下一轉,隻看了一眼就又匆匆鑽回水池裏。
過了半晌,他就聽到一種陌生的聲音從那通風的鐵管中傳進來。
“裏麵隻有一個人。”
王成龍忽然笑了,他忽然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等著。
並沒有等太久,他就又看到個人從水池裏鑽出來。
這人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