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躍起時,乘機一腳踢上這人的手。手拿不住刀,刀飛出。
王成龍仿佛算準這把刀要飛往哪裏,一伸手就已特刀抄住。
他並沒有使出什麼奇詭的招式,他使用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自然,就好象這‘切本來就是很順理成章的事,點也不勉強。
因為他每一個動作都配合得很好‘而且所有的動作仿佛是在同瞬間發生的。
現在他手裏雖有了一把刀但花叢中藏著的刀顯然更多。
他身子還未落下,又有刀光飛起。
突聽一人喝道“住手”
這聲音似比神鬼的魔咒都有效,刀光隻一閃,就突又消失。
花園中立刻又恢複平靜,又變得“沒有人,沒有聲音,沒有戒備”,隻有花香在風中飄動。
但王成龍卻已知道徐伯來了。
隻有徐伯的命令才能如此有效。
他身子落下時,就看到徐伯。
徐伯身後雖還有別人,但他隻看到徐伯,徐伯無論站在多少人中問,你第一眼總是先看到他。
他穿著件灰色的布袍背負著雙手神情安樣而悠閑,隻有一雙脖子在夜色中灼灼發光,上下打量了王成龍兩眼,淡淡地笑了獎,道“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
王成龍冷笑道“我這副身手本來是準備交給你的,但現
徐伯道“現在怎麼樣?”
王成龍道:“現在我才知道徐伯用什麼法子對待朋友,我實在很失望。”
他冷笑著轉身,竟似準備走了。
徐伯笑了,道:“你好像將我這地方看成可以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王成龍回過頭,怒道:我偷了你什麼?”
徐伯道“沒有。”
王成龍道“我殺了你手下的人?”
徐伯道“也沒有。”
王成龍道:“那麼我為何不能走。”
徐伯道“因為我還不知你為何而來的。”
王成龍道“我剛才說過。”
徐伯微笑道“你若是想來交我這朋友的,就未免來的太不是時候,在半夜裏到我這裏來的,通常都是強盜小偷,絕不是朋友。”
王成龍冷笑道:“我若真想交朋友,從不選時候,我若想來殺你也不必選時候。”
徐伯道“為什麼?”
王成龍冷冷道“因為什麼時候都一樣,隻有呆子,才會認為你在半夜中沒有防備,就能殺得了你。”
徐伯又笑了,回頭道“這人像不像呆子。”他身後站著的是獨孤川和陸漫天。
獨孤川道:“不像。”
王成龍又冷冷笑道:“我是呆子,我想不到徐伯隻有在白天才肯交朋友。”
徐伯道“但你白天也來過,那時候為什麼不交我這朋友。”
王成龍隨心一跳他想不到徐伯在滿園賓客中,還能記住那麼樣一個平平凡凡的年輕人。
他心裏雖吃驚,麵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淡淡道“那天我本不是來交朋友的。”
徐伯道“你難道真是來拜壽的”
王成龍道“也不是,我隻不過來看看誰是我值得交的朋友,是你?還是申祖?”
徐伯道“你為什麼選了我?”
王成龍道“因為我根本見不到申祖。”
徐伯大笑,又回頭道“你有沒有發現這人有樣好處?”
獨孤川微笑,道“他至少很坦白。”
徐伯道“我想你定還記得他的名字”
獨孤川道“本來是記得的,但剛才忽然又忘了。”
徐伯皺眉道“怎麼會忽然忘記?”
獨孤川道“那時他既不想來交朋友,自然不會用真名字,又何必記住?”
徐伯點點頭,又問道“他所說的話你實在信不信。”
獨孤川道:“他說的理由並不動聽,但不動聽的話通常是真的,除了呆子外,任何人說謊都會說得動聽些。”
徐伯道“你看他處不是呆子”
獨孤川凝視著王成龍微笑道;絕不是的。”
王成龍也在看著他忽然道“我至少願意交你這朋友無論什麼時候都願意。”
徐伯大笑,道“你的確不是呆子,你剛選了個好朋友。”
他拍了拍獨孤川的肩,道“帶他回去,今天晚上我將客人讓給你。”
陸漫天一直盯著王成龍此刻忽然道“等一等,你還沒有問他的名字。”
徐伯微笑道“名字可能是假的,朋友卻不會假,我既已知道他是朋友又何必再問名字。”
王成龍看著他,忽然發現他的確是個很會交朋友的人。
無論他是在用手段,還是真心誠意,都樣能感動別人,令人對他死心塌地。
在這種人麵前很少有人能不說真話。
王成龍能,他說的還是個假名字。
陸漫天道“秦中亭?你是什麼地方人?”
王成龍道“魯東。”
陸漫天目光如鷹,在他麵上搜索又問道“你是秦護花的什麼人?”
王成龍道“堂侄。”
陸漫天道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他?”
王成龍道“見過。”
陸漫天迢“他的氣喘病是不是好了些。”
王成龍道“他根本沒有氣喘病。”
陸漫天點了點頭,似乎覺得很滿意。
王成龍幾乎忍不住要將這人當做笨蛋,無論誰都可以想到秦護花絕沒有氣喘病。
內家高手很少有氣喘病。
用這種話來試探別人非但很愚蠢簡直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