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燒死我,我就燒死你。”
這就是徐伯做事的原則。這就叫:“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獨孤川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走動。
他立刻去見徐伯。
他跪下。
獨孤川第一次向徐伯下脆,已是十七年前的事了,這十七年來,他從未跪過第二次。
因為徐伯不喜歡別人向他下跪。
徐伯認為下跪有失男子漢的尊嚴,他不用他的手下失去尊嚴
在徐伯的麵前,隻有犯錯的人才下跪。
現在徐伯拉起了他,目光中流露出慈祥和安慰,柔聲道:“你沒有錯。”
獨孤川垂下頭,道“我太大意,所以才沒有令韓棠伏法。,
徐伯笑了笑道“韓棠已死了。”
獨孤川麵上露出吃驚之色但卻忍耐著,沒有發問。
徐伯顯然也不願解釋,立刻又接著道“這次你雖受了傷,但我們總算很有收獲。”
獨孤川道“是”。
徐伯道:“現在十二飛鷹已隻剩下七隻。”
獨孤川動容道“那四人難道也是十二飛鷹的壇主”
徐伯點點頭。
獨孤川目中不禁露出欽佩之意,十二飛鷹無一不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但在徐伯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徐伯道:“我們至少已給了申祖一個教訓,從此之後,他隻怕也不敢輕舉妄動。”
獨孤川沉默了半晌,才問道“我們呢?”
徐伯站起來,慢慢地踱了個圈,緩緩道“我們暫時也不動。”
一次大勝之後,為什麼不乘勝追擊,反而按兵不動,這不像徐伯平日的作風。
獨孤川雖沒有問出來但麵上的懷疑之色卻很明顯。
徐伯道“因為我們的損失也不輕,現在正是我們養精蓄銳,重新整頓的時候。”
獨孤川忍不住抬起頭凝注著徐伯。他已覺察出徐伯的言詞有些吞吐仿佛隱瞞著什麼。
徐伯轉過頭,望著窗外的一株梧桐。
梧桐在秋風中顫抖。
徐伯忽然歎了口氣,喃喃道“秋已漸深,冬天已快到來?”
獨孤川又沉默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道“易潛龍沒有來?”
徐伯慢慢地點了點頭,道“他沒有來。”
獨孤川麵上第一次現出恐懼之色,他知道易潛龍在組織中的地位多麼重要,易潛龍若有離心,無異大廈中拆卸了一根主耍的梁柱。
徐伯緩緩道“我已要你的舅父去問他,為什麼不來應召,我相信他一定有很好的理由。”
獨孤川遲疑著,道“他若不說呢?”
徐伯沒有回頭獨孤川看不到他的臉色隻看到他雙拳握緊。
過了很久,他拳頭才慢慢地鬆開,道“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這兩天在家好好地養傷,不必來見我”
獨孤川道“是。”
徐伯道“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地保重自己,因為以後我要交給你做的事一定越來越多。”
這句話無異說明獨孤川在組織中的地位以後更為重要,也無異說明徐伯對他的信任也日益加深。
獨孤川心裏充滿感激,道:“我會自己保重,你老人家……”
徐伯忽然回頭,笑道“誰說我老了?你看我對付方剛他們的時候,像是個老人麼?”
獨孤川也笑了。
有些老人永遠不會老的--他們也許會死,卻絕不會老。
徐伯就是這種入。
獨孤川道“我也希望易潛龍有很好的理由,否則?”
徐伯道否則怎麼樣?”
獨孤川歎了口氣,道“他以前對我不錯,我願意為他安排後事。”
徐伯笑了笑,笑容中卻帶著幾分憂鬱,過了很久,他才揮揮手,道“你去歇著吧”
獨孤川道“是。”
他轉過身,還未走過門口,徐伯忽然又道:“等一等。”
獨孤川停下腳步。
徐伯道:“你好像還是有件事沒有問我?”
獨孤川垂下頭道“我沒有事。”
徐伯“你不想知道林秀到哪裏去了?”
獨孤川又沉默了很久,才斷然道“我不想知道,無論她到哪裏去,一定都有很好的理由。”
徐伯望著他的背影,笑容漸漸開朗,道“你終於是個男人了,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男人。徐伯對一個人最大的稱讚就是這兩個字。
獨孤川知道,所以他走出門的時候,嘴角也不禁露出微笑。
他走出去的時候,馮浩在等著。
他們約好了今天晚上喝酒。
用油淋鴿子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