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屋內漆黑一片,哭聲已漸止,然,小小的院落裏卻無一個下人,蕭索得令人發寒。
直到第三日,再無見到戚氏的身影。
攝政王府大廳內,戚氏跪在地上,一臉慘白,手上拿著一個已經破舊不堪的賬本。廳內最前麵主位上,楚瑾瑜端坐前方,眯眼覷向地麵上趴著的戚氏。
“你此話當真?”楚瑾瑜聲音低沉問道。
戚氏身子一顫,“民婦不敢有假,此乃證據,裏麵清清楚楚地寫著每一筆王大人貪汙的數額。”
賈大力走了過去,將賬本呈給楚瑾瑜。
他細長手指快速翻閱,臉色無變,稍會兒,合上賬本,“你是王珩的妾室戚氏?”
“……是。”
“古有雲,夫唱婦隨,夫貴妻榮;沒有哪一個妻子會如你這般將自己的丈夫告之?”
戚氏垂首,“大人,不是民婦小人,是我家老爺和那王氏先對我棄義在先。”
楚瑾瑜聽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嘴角微翹,微側頭,“你怎麼看?”
所有人詫異,攝政王這是在和誰說話?
可若不是攝政王的這句問話,底下的人竟是沒有注意到在主位的後方還有四扇屏風,屏風是幾近透明,可隱約看出人形,大約是個女性。
屏風後的人微咳了一聲,支吾了兩聲,“民、民女還是不說了吧。”
“說!”楚瑾瑜揚高音量。
“哦。”屏風後的人甚為不情願地應道,“其實,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王大人貪汙,戚氏呈上證據,那麼按照道理證據確鑿那便立案抓人。”
楚瑾瑜再次點頭,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讚賞,又看向戚氏,“那本官便下令將順天府尹王珩抓捕歸案,連同府內所有人都一同押入大牢。”
“大、大人不可。”戚氏一聽,連忙抬頭,再次叩頭,“裏麵有我那不到一歲的小兒,他是無罪的。”
“怎可有例外?”楚瑾瑜冷然地瞥向她。
“大人,他太小了,還不到一周兒,如何能承受牢獄之苦?”戚氏忍不住啼哭,“求大人施恩,放過我的兒。”
眼前的局麵似乎一下子變了,明明剛剛還是主持公正的判官,如今卻成為了不明正理的惡官。
就連在屏風後的步悠然都看得心驚膽戰,怕是法院現場也沒眼前刺激。
然而,就在步悠然還在怔然中,屏風前的楚瑾瑜突然奸邪一笑,“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