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血?”步悠然揚聲,“喝誰的血?”
“哦,這人或許你也聽說過,就是原來宋家收養的,楚瑾瑜。”
步悠然身子一凜,“你、你說誰?”
“就是被廢的小侯爺,楚瑾瑜。”趙彥華以為步悠然沒有聽清楚,再次重複道,“這個人也真夠下賤,先是當男寵,然後皇祖母壽宴不請自來,自己不嫌丟人,還要汙別人。但誰知道他怎就是一味藥材呢?”
步悠然眉峰緊縮。
“皇帝原本是幾日犯一次,最近是****,那位”藥材“也是****進宮,不過,我看這日子也撐不了多久,人身上能有多少血?****供給,食物都有斷絕的時候,血就沒有?”趙彥華譏笑。
步悠然拱手行禮,“郡主,請恕民女無禮,因想起煙館還有事情,所以要先行離去。”說完,不等趙彥華話語阻攔,快速離開了翰雨軒。
越走越快,後麵幾乎是跑的。
步悠然坐上了馬車,終於明白為何他會受到那麼高的“待遇”,出入宮門都沒人敢查,因為他隻是一味藥材。
想起來都很令人心痛。
難道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嗎?難道他就願意這般拿自己的生命去救別人嗎?他,有這麼偉大?
步悠然當然不會相信!
他知道他走這條奸臣之路會很艱難,尤其是於他一個毫無權勢又毫無地位的人,況且此時的他更是令人如同見到瘟神一般躲之不及,他未來的路充滿了崎嶇,可想而知,他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可步悠然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是用血來換自己的一條平坦之路。
在宮門口等了許久,步悠然也想了許久。
直到聽到一輛馬車“嘎吱嘎吱”而來,步悠然知道,他來了。
想也沒想,她跳下馬車,站定在他的馬車之前,直到停下,立即爬了上去,掀開車簾,直奔馬車座位上那人而去。
她不顧車夫的驚訝,撩起寬大的衣袖,翻開他的手掌,仔細地察看著每一根如女人一般纖細而瑩潤的手指,沒有?
再翻看另外一支,依舊沒有?
怎會沒有?
怎會?
“你要看的是這個?”從頭頂上方傳來一道調侃之聲,袖子撩起,白皙的手腕處露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割痕,其中還有一道還有鮮紅的血漬,一看就是剛割的。
步悠然驚詫,其一是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麼衝動,其二是真正看到和腦海中想的那些割痕又不一樣,很觸目,很驚心。
她思緒萬千,猛地抬起頭,正欲數落一番,不料與他那雙狹長、卻又充滿玩味的雙眸相對視,唇色微蒼白,卻一如往初向兩側上揚,身體向車內的角落倚靠著,看似有些倦怠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