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聰趴在房頂之上,暗暗關注著那大漢。待知曉他便是劉成之後,便想暗中幫助那三位黑衣客。
他深知時間緊迫,還要趕路,萬萬不可參與江湖之間的恩怨,本想待齊川三人沒有性命之憂之後,便就離去,誰知那劉成非要趕盡殺絕,還出言侮辱與他,這便出來相見了!
劉成斜著眼,打量著杜聰,心道:“看這小子年齡也不過二十出頭,怎的內力如此深厚,竟能用一枚飛石打掉我手中彎刀?是了,想必他是齊川的同黨,早就在此處埋伏,使用妖術欺詐與我!”
杜聰被他打量地有點不耐煩了,便指著齊川道:“在下無意幹涉江湖恩怨,隻是見此人內力耗盡,又聽他所言,是一位俠義之人,還望閣下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
劉成“嘿嘿”冷笑,道:“乳臭未幹的小兒,毛都沒長齊呢,就來多管閑事,我且問你,適才是不是你兩次扔出飛石,暗算與我?”
杜聰道:“正是在下,在下救人心切,不得已而為之,望閣下見諒。”
劉成“哈哈”大笑,心中罵道:“這小子剛出江湖,還不知道江湖的規矩,哪有結下梁子不去算賬的道理?”
隻見他雙目泛紅,好似要從眼中噴射出兩道火來,雙手緊握刀把,將全身的內力都凝聚於刀上,隻見那刀刃全身發紅,好似點著了一般。
杜聰雖初出江湖,但也知曉江湖之人爭鬥,第一步便是將全身內力凝於兵器上,自然看得出劉成的打算,便搖頭道:“我師父特意叮囑與我,不可隨意傷人性命,你當真要打麼?”
劉成罵道:“小子,膽敢觸你劉成爺爺的黴頭,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說罷,他雙腳一點,向杜聰欺來,使出一招“烈火擒龍”,彎刀自左下向右上斜劈而去,招式端地是狠辣無比。
杜聰隻感一陣炙熱之氣從地上吹來,便急忙側身避過,腳尖點地,便往後飄出一丈多遠,這才避過了那招。
杜聰怒道:“你我無冤無仇,為何一出手便是殺招?”
劉成狠狠道:“敢管老子的閑事,便是老子的仇人!今夜我非剁了你不可!”說罷,腳上加力,又向杜聰跑了過來。
杜聰氣道:“那好吧。”說著陡然飛身而起,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長劍已然出鞘,跟著“刷刷刷”三劍刺出,正是那招“淩空追月”。
劉成不敢怠慢,忙收回刀刃上附著內力,護住周身。便在此時,杜聰氣沉丹田,身子猛地下墜,手執長劍向劉成劈來,劉成心道:“不好!”便急忙用彎刀護住頭頂,隻聽“砰”的一聲,長劍與彎刀相接,霎時火花四濺。
杜聰突然變招,長劍改為橫切,自右向左朝著劉成的頭頂砍來,劉成慌忙之間,隻得低頭躲避,但還是慢了一步,隻見幾縷頭發被輕輕削去,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地上。
二人以快打快,片刻之間已鬥了數十招,刀劍相交之聲時不時地傳了過來,“砰砰”作響,隨之還有寥寥火星四散開來。
劉成心道:“他奶奶的,今日怎的如此倒黴,這人到底是誰?!”他越打越急,額頭上早已布滿汗珠,雖然如此,但一套‘烈火刀法’仍被他使得密不透風,招招皆是殺招,招招都往杜聰身上的要害部位切去。
杜聰本想就此收手,但一想到劉成狠辣無比,招招都想置自己於死地,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鬥了五六十招,劉成內力漸漸不足,不得不由攻轉守,刀劍相撞每相撞一次,他的虎口便是發麻一陣。
劉成在心中急道:“我手下的那些軍士都死哪去了,怎的這麼久還沒追上來?!”他雖然著急,但也沒用,隻能自己苦苦撐著。
忽然之間,劉成瞅準了一個間隙,蹲下身來,一個掃堂腿猛攻杜聰下盤,這一腳凝聚了自己餘下的大半內力,旨在一招破敵,確實凶險,一來是他看中杜聰初出茅廬,臨敵經驗不足,二來是他所剩內力撐不了多久,不得已才突出奇招。
果不其然,那杜聰果然沒有防範,眼看著偷襲便要成功之時,隻聽一聲大喝道:“快攻他麵門!”
杜聰一驚,隨即輕輕一躍,使出一個後旋踢,踢在劉成臉的右側,隻聽劉成“啊”的一聲,在空中打了兩個旋轉,重重地摔在地上。
杜聰緩緩走向劉成,誰知那劉成本伏在地上,此時卻猛地站起,跟著右手一揮,灑出一團白色粉末,杜聰急忙用衣袖遮住頭臉。
劉成趁機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駿馬從不遠處疾馳而來,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翻身上馬,逃了出去。
他邊跑邊罵道:“小子,今日爺爺不想殺人,便放你一馬,若是讓我遇見了你,定饒不了你!”他雖戰敗,但嘴上不願承認,便用這兩句話挽回一點顏麵。
杜聰回罵道:“卑鄙小人!無恥之極!”他本想去追,但那匹駿馬速度極快,轉眼之間便跑出了三四十丈,已然是追不上了,隻得歎息一聲,向那齊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