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魔氣沸盈天際。
西疆魔域,魔域之主危臨於幽崖,在其身後還有數萬魔兵整齊的單膝跪地,凶神惡煞嚴陣以待,好像在等待著什麼命令。
或是由於狀況局勢之緊張,此時這片天地間噤若寒蟬,隻有那道高大偉岸的魔道巨擘不時沉聲低吟,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凝重的望著崖深處懸立在此的鎮族祖器——帝琴。
這是源自上古的一柄天地蘊化的殺器,琴威覆地,神音掀天,有毀天滅地的威能。她是魔域供奉萬載的鎮族祖器。
億萬年歲月,帝琴在乾坤造化之中,終於衍神通靈。
有道是死物易掌靈物難控,隨著鎮族祖器衍化出靈識,化人形,洞悉這蒼茫紅塵,魔域對祖器帝琴的掌控力就越發薄弱了。
直到十年前,祖器之靈化人形踏出魔域,自此再未歸來。
呼
魔風鼓動,空間泛起漣漪,一道陰幽粉詭的魔影撕破空間走出,走到魔域之主的身旁,望著此時的帝琴本體,她那雙柔戾的眸光同樣凝重而憤怒。
“祖器異動,源氣外泄,她…竟敢在外衍子!”
見女魔走近,魔族之主負手而立,凝重的說道
“一年前你本來可以將她擒拿回族的。”
天地間靜若寒蟬,沉默許久,那位女魔森然說道。
當初得到帝琴與人族男子共墜愛河的消息,魔域舉族震蕩,魔主親自舉兵,不顧違背四大界域之間的戒約,率兵直入荒域,最終將帝琴之靈和那位男子鎖困當場。
“我終究是心軟了!”
他沉重的歎息,然後看向女魔道:“我將那男子打到垂死,她起誓相逼,若是當日做絕她便與我魚死網破,甚至與我魔族為敵!”
“這就是你任她離去的理由?”
“唉,她的能量乃乾坤偉力,不在我之下。我觀那垂死的男子命數將盡,最多殘活一年,所以她起誓隻要我寬限她一年的時間,讓她陪他到油盡燈枯,她必定回族自縛靈識助我完成大業。”
“你相信了?”
“誓言這個東西,對天地蒼生無用,但是對造化靈物的束縛,的確是存在的。”看著幽崖深處開始顫抖的帝琴本體,魔域之主臉色愈發凝重,片刻後方才說道。
“她以那位男子的家族命數起誓。如果他違背誓言,那位男子的家族就會臏眷死絕,男奴女娼,萬劫不複!所以,一年後她定會回來的。”
天地間重歸死寂時,幽崖深處的帝琴瘋狂的顫抖起來,恐怖的萬物紫氣在那磅礴的琴身之上如颶風卷湧,能量之恐怖讓那空間碎裂天地為之變色。
“不能探測到此時她衍子的位置嗎?我們或許可以阻止的!”
望著崖底那反應越發激烈的帝琴,女魔急切的開口問道。
一旦帝琴衍子成功,非但魔道本源被稀薄,還會成就一個魔族未來潛在的威脅——她的子嗣。
“她擾亂空間軌跡,短時間內找不到她的!”魔域之主沉重的說道。
話音落地不久,一股磅礴的紫色氣息在幽崖衝出席卷天際。
這一刻,女魔無奈的歎息,魔域之主也緩緩的閉上眼眸,當他的凝重眼眸緩緩睜開時,那始終壓在胸腔的憤怒終於徹底爆發。
“萬千魔眾聽令,進發荒域方向尋找帝琴血脈,一律阻攔者,殺無赦!”怒不可遏的聲音猶如九天雷霆,響徹魔域。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