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一陣毒打之後,大叔似乎累了,額頭上滲出了一些汗珠,漸漸停下了手,想要返回攤位。往回走的時候不忘轉過頭來“呸”地一聲,向少年吐了一口口水。

眼看大叔漸漸被人山人海淹沒,倒在地上的少年掙紮著爬了起來。沿著牆邊,左拐右拐,拐進一條小巷深處......行人越來越少,最後,他在一座搖搖欲墜,破破爛爛的,用石頭砌成的房子麵前停下。不知是因為年代太久遠,還是因為風雨的侵蝕,房子外麵的牆壁坑坑窪窪,爬上了不少藤蔓,如血的夕陽下顯得更加老舊。

“吱呀——”一聲,少年推開沾滿灰塵的木門,走了進去。夕陽透過半掩的窗戶,依稀可以看見房子的內部:一個幹草堆、一個小小的不成樣子的鐵鍋架在兩旁的木架上、下麵則是一些草木灰燼。少年仰躺在幹草上,用手抹去嘴角的血,從懷中掏出倆又冷又硬的包子,狼吞虎咽地吃著。畢竟,好久沒吃過這麼奢侈的大餐了......

吃完,少年用衣服抹抹嘴,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少年昏昏沉沉的昏睡過去......正直深秋,半夜裏,少年忽然醒來,才覺得寒氣逼人,刺入肌骨,渾身打著顫。把幹草卷得更緊些,把身子蜷起來,還是睡不著。透過破舊的窗戶,隻見皓月當空,天空中的星星宛如黑色幕上綴著的寶石。屋外,石縫中的蟋蟀哀鳴著。清亮的月光傾灑在少年的臉上,不知不覺,他的眼睛濕潤了,想起了淒慘的過去......

從懂事起,我就沒見過我的父母,是一個瞎了眼的老乞丐將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我也叫了他爺爺,我們也就住在了這個房子裏,靠著乞討、撿破爛為生。在乞丐堆裏,也有幾個像我這麼大的孩子,可他們從來不和我玩,甚至也不接近我,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我,但又好像是懼怕我,每次見到他們,他們邊跑邊對我說:“你是個魔鬼!任何靠近你的都會不得好死!我們不要和你玩。“在我稍大一點後,爺爺又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夜晚撿回一個和我差不多多大的孩子。撿回來時,正在發高燒,我們用盡所有錢財,照顧了他好多天,才將他從死神手中拉了回來。

他好後,沉默寡言,隻和我和爺爺說話,聽他說,他被他的父母遺棄了,而那時他正好在發高燒,於是倒在積雪上,被爺爺撿了回來。後來·,爺爺想找到她的父母,可打聽了大半個墨安城,也絲毫沒有線索。於是他就和我們住在了一起。也隻有他一個人和我一起玩,很快,我們成為彼此最好的朋友。

一次,半夜爺爺在外撿破爛沒回來,因為我的疏忽,半夜睡著後不小心打翻燭台,當我醒來時,房子裏已燃起熊熊火焰。他將他一直帶著的護身符塞給我後,用盡全力將我推出了門外,而他也因為被塌下來的房梁壓住,葬身在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