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上逐漸染上了層黑色,這些黑色似乎讓整片密林都沉寂了下來。日光也到了盡頭,顯得昏昏沉沉的。殷笑仰起頭,他該尋一個洞穴了,不然夜中的密林會有著難以想象的危險。
殷笑找到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不小而且尿騷味並不濃,顯然洞主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在這密林中長時間未歸也就意味著死去了。
殷笑找了些幹柴堆在一起,他一天未吃東西了,儲物袋中隻有一隻黑豬,還好他會生火。有了火就說明能將豬肉烤熟。
當煙將殷笑熏黑一半的時候,才聽到“嗤”的一聲燃起了小火苗。殷笑鬆了口氣,一把將所有幹柴仍在上麵,不料,那小火苗竟被直接壓滅了。
這是什麼情況?
殷笑一愣,然後隻能黑著一張臉再次艱難生火。他的儲物袋中沒有任何生火的東西,所以他隻能用最笨的辦法。“嗤”地一聲小火苗重新竄起,殷笑才躡手躡腳地把一根小樹枝戳進火苗中,待到火愈燃愈旺的時候,殷笑深吸口氣,剛欲呼出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將頭扭向一旁,深深呼出那口濁氣。
接著殷笑做了個簡易的烤架,他把黑豬放好,然後出神地望著自己被熏黑的手掌。
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曆,恍若如夢。好像昨天還與親人歡笑,轉眼就剩了自己一個。殷笑摸著自己的胸口,原本還有隱隱的痛楚,現在卻感覺不到了,或許已經變作石頭了吧!殷笑朝火裏添了一把柴。
這時,外麵走進來兩個人影,是兩個穿青衫的男子,其中一個道:
“姐夫,這裏已經有人住了,我們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另一個的聲音顯得沉穩。
殷笑抬起了頭,注視著走來的二人。他沒有站起,背於後麵的右手卻是握住了一把短刀。隻聽那人又埋怨道:
“天都這麼黑了,我不想再另尋住處了!”
接著他又道:
“要不我們就在這兒過吧!反正我們是兩個……”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同伴止住。他似是有些惱怒,大叫道:
“反正我是不會出去了!”
殷笑仍未有什麼動作,他看到另一人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那埋怨的人朝殷笑喊到:
“這位兄弟,我們兩個人也進來沒問題吧?”
說話時他還專門加重了語氣,以強調他們的人數。殷笑挑了挑眉,用一種似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
“沒有!”
看著同伴得意的臉色,臉色難看的那人似是無奈得歎了口氣,朝殷笑歉意地拱了拱手,道:
“這位兄弟,打擾了!”
他二人便留了下來,隻是與殷笑相隔一段距離。殷笑沒有回答,他回頭又望著竄起的火苗發呆但一會兒,他又聽到了他們的小聲談論。
“姐夫,你看那人竟然把黑甲豬帶著甲片烤,就這普通火焰的溫度,烤到明年也聞不到個肉香啊!”
“別多嘴,也許人家自有高見。”
……
殷笑愣住了,原來烤這豬還要剝掉甲片啊!難怪已經烤了三個小時還沒任何烤熟的跡象。
黑豬的甲片在火焰的炙烤下閃著亮光,似是在嘲諷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
夜很快落了,隻有這個山洞還閃著些光,可以讓人暖和暖和。外麵則是一片片流動的黑潮,而且是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