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頂著暈眩的感覺,殷海抬起頭,天空中有幾隻烏鴉叫了起來。殷海好像聽到它們在叫自己的名字……
熟睡中的殷笑翻了個身,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在夢裏一定是一家團聚了吧!或許他還在拔著爺爺花白的胡子。那鼾聲愈來愈大了!
……
殷海再也握不住刀,他從未感覺這把刀如此之沉,他握不住了,那把刀便撲的一聲插進了地麵。哪怕殘破也依舊鋒利啊!殷海咬咬牙,舉起拳頭。他的耳邊響起了獸吼聲和人們的咒罵聲,但他卻沒心思去聽。真的好累!
……
啪!
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像是碎了一場綺麗的夢幻。殷笑手中的傳送石碎了,與風一起升上了天空。他睜開了眼睛,可下一秒卻又閉上。鼾聲微微地在空中飄著。這裏,一片祥和安寧。
……
元獸群散了,隻留下了幾具幾乎沒有肉的屍骨,烏鴉鳴叫著俯衝下來,啄食著僅剩的殘餘。在沒人能認出那個把逃生機會留給兒子,卻依然那麼瀟灑的父親。他安靜地躺在這片不是故鄉的土地上,烏鴉在收取著它留給世間的最後一點東西。隻是在烏鴉眼中都是食物罷了!
殷笑睜開眼睛,他睡了好長時間,醒後景物依然,隻是那小小的心中多了一絲空虛和寂寞。不過他們很快就變成了惱怒。
“臭爺爺,怎麼還不來!哇,好無聊啊!”
白嫩的小手托著細小的下巴,他抬起頭,望著已經幹淨的天空。眼中多了一絲擔憂。
“爹爹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不會的,不會的!就那麼幾隻小蝦米,哪兒能打得過爹爹和爺爺。”
殷笑立刻否定了自己剛剛的想法。他的小臉兒上還寫滿了天真。也許那個所謂的真相最好就是埋在土裏吧!一輩子也不要挖出來。可生活畢竟是殘酷的。
“這麼久了還不來,我先去躍馬城好了,在那裏等他們。”
在他的記憶中躍馬城距這裏隻有十幾厘米,可在實際中卻是相差千萬裏。如此長的路途,他一個孩子,又怎能走到。或許殷海隻是希望他能夠活下去吧!
在一片鳥叫聲中,殷笑踏上了行程。他一個人,也本該是一個,不得不說這也算做一種孤獨,連同那林中的屍骨、空中的白雲。兩對父子,卻是永永遠遠的分別。當然,殷笑並不知道。
……
殷家禁地坐落在一片山脈中,四麵皆是陡峭的山體,儼然為一座困穀。在這裏的人也許就如那困獸一般,做著無謂地掙紮,哪怕最終隻是活的更久一點。可這不也正是世人所希冀的東西?
綠色在每一片山體上臥滿,遮住了那一片片令人絕望的峭壁。山腳下隱約可見一個小小的身影不斷穿行,他在尋找著那一條通向外麵的路。
……
黑霧彙集到了一起,擠成一團,變作了一道黑影。於這片空穀中卻突兀地出現了這樣一道影子,他所在的地方也是黑洞洞的像是深淵一般,隻是在他的腳下有點點的白光閃起,那光芒似乎在搖動著。
那黑影化作了人形,他望著山腳處小小的身影竟是露出了笑容,不過這笑容如此的詭異
“我們終於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