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可不知道先前的一切都落在了自家山主的眼中,此時他正站在山腰的木屋前四處打量。
不遠處向陽的地方,竟然開出了一塊塊的田地。下麵種著各種時新的蔬菜瓜果,而上麵的三塊,則栽種著一些他沒見過的奇花異草,山風一吹,頓時飄來一陣藥香。
“那便是藥田,我負責的。”侯遠有些興奮的道。
這時候一聲聲低沉的咆哮響了起來,旁邊一個微黑的年輕人忙道:“那是獸欄,都是一些味道不錯的野獸。這樣我們就可以不用老是出去打獵,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修煉。”
吳昊知道他叫葉輝,便點頭道:“那裏是你負責的?”
“那是朱大哥,不,朱建負責的,我跟劉昆兩個幫忙打下手。”葉輝急忙回道。
劉昆就是先前嚇的跪倒的小子,膽子著實不咋地。
吳昊笑了一下:“行了,從今天開始,你負責盯著那邊吧。”
“啊,那朱建呢……”葉輝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他的傷什麼時候好,誰也說不準,咱們總不能等著不是?”吳昊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眾人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是齊齊的點頭,誰敢說半個不字?
“那個,昊哥,這裏便是您的住處。”侯遠引著吳昊來到最靠近山頂的一間木屋,他知道吳昊剛來,所以便將管事的職責還有權利,趁機為他解說了一遍。
吳昊這才知道,感情這管事聽著不大,職權倒是不少。
山上的大小瑣事,全部都由他管著,除此之外,一應開支,包括其他人的月例,也就是工資,也都由他到位於小羅峰的內務殿去報備,領取。
怪不得那個朱建一聽讓自己當管事,就不由發難了呢。
“咱們如山新立,所以,主峰內務殿便將您的身份銘牌和今月的月例都送過來了。不過,您沒來,這月例也就沒有發。”侯遠指著木屋正中的桌子上放著的一塊通體墨綠,隱含熒光的玉牌,還有一堆銀幣笑的見牙不見眼。
吳昊先將玉牌拿起來,才發現裏麵刻著四個字,如山管事。
如山?這名怎麼那麼別扭呢?
“昊哥,這玉中的字可是咱們山主以元力親自刻進去的……”侯遠急忙低聲提醒。
吳昊立即換上了一副恭敬,忠心的表情,雙手捧著玉牌,朝著山頂木屋躬身行禮:“山主厚待,吳昊無以為報,隻能盡心竭力,努力工作。”
我去,這麼無恥?
侯遠一愣,忙跟著照做。其他幾人也有樣學樣,開玩笑,難道他們不打算盡心竭力,努力工作是怎麼著?當然,朝吳昊施禮道賀也是少不了的。
“大家也不要客氣了。”吳昊笑笑,目光落向桌上的銀幣。在橫扇鎮他隻見過銅幣,倒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銀幣。以貴重金屬作為貨幣,這一點倒是跟前世一樣,隻是這銀幣的製作水平不咋地,太糙。
不過,既然是錢,那就沒人不喜歡。要知道,落雲宗的勢力範圍內不僅有鎮子,聽說總峰腳下還有一座小城呢。
吳昊當下就將大家的月例發了下去,可能是內務殿的人不知道司徒鏡會帶他回山做隨從,所以,發到最後,吳昊發現,除非自己這個比侯遠他們多拿十枚銀幣的管事願意分一半給朱建,不然,就沒這家夥的份了。
分給他?
怎麼可能!吳昊當下老實不客氣的將剩下的銀幣揣進了自己兜裏,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似得,當然,在場的也沒一個人提起。
吳昊滿意的掃了一眼眾人,又說了兩句以後大家各司其職,務必用心之類的場麵話,便將他們打發了出去,然後將侯遠單獨留了下來。
這小子看上去很機靈,算是心眼靈活的主,他正好趁機將一些事情問個明白。
侯遠十七歲,跟他年紀相當,不過打小就被收入了落雲宗,現在是九品武徒。也就是說,稍微努力一把,他就是入門弟子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不買朱建的賬。
“你知道咱們這哪裏有書?”吳昊輕聲道。上輩子聽多了知識就是力量,科技就是生產力之類的話,自然深知知識和信息的重要性。
隻是橫扇鎮那小地方,估計也就曲家有些書籍。他對於蒼茫大陸的了解,主要還是跟老鐵匠閑聊的時候獲得的。
“您這是跟我打聽消息麼?”侯遠忽然搓著兩手,小心翼翼的道。
幾個意思?吳昊一愣,不過馬上就試探的拿出一枚銀幣,侯遠立即接了過去,笑的跟菊花一般:“我這人做買賣一向童叟無欺,別人一枚銀幣,我隻回答一個問題,可您是管事,我給您打個折,三個問題,您問吧。”
“你小子既然這麼喜歡錢,為什麼沒站在朱建那一邊?”吳昊氣笑了,朱建跟侯遠,便是這些隨從中最強的兩個人。
“他也沒想過要收買我啊。”侯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