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謬讚,晚輩不敢當。”司徒鏡十分平淡的道。
曲九江哈哈一笑,聲如洪鍾:“三位都是落雲才俊,今日能來我這偏僻小鎮,實在是橫扇鎮之幸,曲家之幸。如今家中已經備好酒飯,若是不嫌寒舍清苦,不如入內一敘如何?”
白崇山儒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還是不麻煩前輩了,我們急著回師門赴命。另外聽聞曲連舟曲師弟,已經步入了二品武者,便讓他隨我們一起回師門參加考核吧。”
一提起曲連舟拜入落雲宗的事,曲九江老臉帶笑,猶如菊花盛開。曲連舟在二十歲前突破二品武者,雖然無法跟眼前這三人比,可兩個孫子能全部拜入了落雲宗,也是莫大的榮耀啊!
“既然如此,這是橫扇鎮今年的靈米收成。”曲九江說著將一枚藍色的戒指遞了過來,嘴裏笑道:“至於連舟,他能入的了貴宗的法眼,已是邀天之幸了,豈敢再勞煩三位?讓他自己去就是了!”
“自己去?就他?隻怕半路就喂凶獸了吧?”籬落聞言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
白崇山接過戒指,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什麼。
曲九江當然知道,這一路凶險。漫說是曲連舟,就是他也不敢說能平安找到落雲宗啊!
這本是一句客套,籬落的不客氣,他並不意外,可白崇山難道也聽不出來?
他心中狐疑,下意識的朝著曲連山望去,這一瞅,什麼都明白了。隻見曲連舟此時正呆呆的盯著司徒鏡,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戴草帽看豬比,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東西!
曲九江氣的差點沒一耳刮子抽上去,他立即冷冷的哼了一聲。
曲連舟一個激靈,才陡然反應過來,也不敢看自家爺爺,便上前兩步,恭敬的施禮:“曲連舟拜見三位師兄,師姐!”
“別介,等你過了宗門考核再這麼稱呼吧。”籬落毫不客氣道。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宏亮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要是在下能夠擊敗曲連舟,是否可以取而代之,加入貴派呢?”
唰!
這聲音來的太突然了,頓時讓曲家門前,呈現出一片死一樣的安靜。
曲家武士不由得偷偷抬頭,朝著聲音的來處望去。隻見跪滿了頭也不敢抬的橫扇鎮居民的道路中間,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輕人正信步走來。
他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身上泥土樹葉,狼狽不堪,可是,步履堅定,神情從容,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帶著一絲殺意和瘋狂。
等到了近前,才停下腳步,嘴角勾起一絲讓人心寒的笑容,似乎在等待三位落雲宗來人的回答。
來者自然正是吳昊!
籬落頓時笑顏如花,嘴巴鼓鼓的,一雙眼睛卻猛的亮了起來,閃爍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光芒。
“放肆,哪裏來的黃口小兒,竟然敢驚擾我曲家的貴客?你們還不將他給我拿下!”曲九江本就心中有氣,現在更是火山爆發,無法遏製。
其實不用老太爺發話,管家作為曲家衝鋒陷陣的存在,早就在看見吳昊的時候,就心中大叫一聲不妙。聞言二話不說,直接撲出。
這要是讓這小子攪和了少爺的好事,老太爺非將他的腦袋扯下來當球踢不可。
所以,管家這一撲,十分的淩厲。可是,他快,卻有人動作比他還快。
隻見籬落突然將手中紅色的鞭子揚了起來,竟然現出一條活靈活現的紅色蛇影,一下將管家纏了起來,然後,狠狠的甩了出去。
砰!
管家張嘴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滿是驚駭的看著鞭子的主人。他可是一品武者啊,那籬落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竟然隨意的一鞭就將他打成了重傷,這怎麼可能?
曲九江眉頭猛的縮成一團,兩眼緊緊的盯著籬落的鞭子,臉色凝重:“靈器?”
靈器是什麼東西?曲家的人麵麵相覷,隻是暗自吞著恐懼的口水。
吳昊倒是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那紅色的鞭子,隱約的感覺到一絲不凡。
對此,他倒是不怎麼意外,早就聽聞武道強者,甚至可一步登天,反手遮日,揮袖地動,跺腳山平!這丫頭既然出身武道宗門,武器牛叉點又算的了什麼?在他那個世界,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不照樣弄出了毀天滅地的核武麼?
籬落可不管自己是不是成為了焦點,隻是笑盈盈的道:“曲老頭,人家既然說是要來挑戰曲連舟的,您怎麼能強行阻攔呢?怎麼著也得問一下您孫子的態度吧?曲師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