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音看去,一女子入了房,手盛羹盞眉眼溫和。揉了揉額頭,卻覺興致乏乏,近幾日全心思一門都在處理公務之上,冷落了她們些日子,心中尤為愧疚。
即便少許不耐,也佯裝無事,溫和而笑:“行,你放下吧。”
複而又覺言語太少,難免女人心思細膩,不多想,又言:“有心了。”
蘇漣央
“此乃妾身份內之事,王爺快些吃吧,吃完妾身好幫王爺端走。”聞王爺溫語,頭微搖,看王爺臉上公化般的笑,輕扯嘴角“如此活著不累嗎?我……會心疼的。蘇漣央,安分過你的日子,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至此,扯回視線,投入窗外,不知為何,心裏的惆悵似乎再也藏不住了呢。
李雲煥
一碗羹入手,些許猶豫隻因自己不餓,抬眸看其人目帶期待,不好服了人家麵,笑笑,執勺入口。
用膳一向挑剔,倒是有幽香入齒,來回留念,但·····味道怎麼地都還是淡了些。
“這羹甜味倒是淡了些,以後多放些糖吧。”話落,早早吃完羹,算了事。
蘇漣央
“你怎麼覺得這羹缺味”視線移到被他端著的桃花羹,薄唇輕抿,顆顆字珠脫口而出“此羹湯不是缺少甜味,而是品這羹湯的人並沒有用心罷了”
視線不再停留,直直地撞進他的眼裏“你可知道這羹湯裏藏著我多少感情,你卻一無所知”
李雲煥
攆眉愁顏,“不是嗎?我倒覺得不怎麼甜。”
盞底已空,遞換其人,望其眼底愁愁然,選而無視。
複而低頭埋於事物中,又覺實在幹不下去,抬頭視人,語氣溫和,“可還有什麼事?”
蘇漣央
“你可是真不知我心?”苦笑,上前端起碗,輕語“沒有,王爺既然還是事,那便忙吧,漣央先告退了”低眉向後退了幾步,便轉身離開。
握著碗沿的柔荑不禁加重了力道“我終歸不是你愛的人”
李雲煥
望其人去之背影,蕭條之態可見,與她有名無實,也實在對不起她,可誰讓她身份比不上。
愧對多為嬌嬌,可當今世態炎涼,怪也隻能怪她命不好。
待人已遠,收回目光,“事事皆無順心事,安好便了。”無奈歎息一笑,擺頭,後,繼續辦公。
冉嫿顏
酷寒才去暖春已歸,陣陣幽香撲鼻,鳥語花香季,此刻深有同感
望遠處碧湖,似漫不經心“近日宮裏可甚是熱鬧,傳聞秦氏慘遭卿氏毒手,倒算是笑話一場,無聊至極倒不如去瞧瞧那卿氏,多日未見,還真有些掛念呢”
渡步至,未允人通報,便匆匆進入,人未到話先到“曾高人幾等,今處處低人一等,不知此刻心裏可好受?”
卿不語
凋零風隱翦欹斜衣角香荷慢縫,岫玉束環翻飛垂頹袖尖,闌幹散斂金鉤韶華憔悴纖指容瘦,妝奩偷鎖菱容,重簾重重蔽窗牗,一剪疏桐燈花紅淚炷亭亭,換了餘靡今朝歌罷明日映去畫樓東。
數筆潦勾不清不楚吟朝朱鷺飛紛,一語突兀闖殿,忍了怒氣攥緊湘筆,蔑揚了眼瞼,“重華不迎你,滾出去。”
冉嫿顏
聞似未覺,撇她一眼,眸中嘲諷絲毫不避直直映出,淺笑嫣“可笑卿氏,今風水輪流轉,隻不知是覺自個依舊大牌還是怎的,竟對本嬪出言不遜,按理可該掌嘴?”
卿不語
斜倚腳雕梨圈椅,狠挪著湘筆有一搭沒一搭挑著墨線,一紙雪浪箋濃濃氤滲陳玄透到四方鑲角緹案上,不屑嗤聲,“輪流轉?”隱忍尖銳一潭含怒深烏眼眸,揚睫覷睨,“失子失寵,怎麼也不見轉到你身上。”
逞顰潦草為香,裙壑之間絞消翠羽風儻,瓷音漸沉修袖淩波辭言不素,“還敢跑到重華來撒野?你倒打我試試,今日你打我一下,明日我斷你一根手指。”
冉嫿顏
米粒之光,也妄於日月爭輝,可笑至極
凝了她一眼,想往日誰曾想卿氏也能有這敢怒不敢言之態,著實痛快,譏笑“卿才人倒是膽大,莫非真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是可用於現況?”
隨意走動於房,折盆中花擲於地,腳踏碾碎“喪家之犬,亂吠幾句我當同情,不予計較,但望妹妹能夠知書達禮些,也免外人瞧去說些什的”
卿不語
“我倒忘了你是禮部尚書之女,這般知書達理可是叫人開眼了。”鬟搖黯然,雲霞初散泠泠春鳴,嫋嫋煙升鎏爐殊籠玉竹,樂闋盡時柳詞華勝繞,昨日湘嫭美麵無限風光,而白雲蒼狗世瞬蕉鹿,虎落平陽被犬欺。
“這花兒又沒惹你,你摘它作甚?”月黛緊顰瞧她碾的殘紅淩亂,袖下素荑青筋突兀,強的別過頭去,“難不成你惱它豔過了你?”攥著湘筆撂厾雪浪箋,“有這閑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爭寵,以免老死深宮都沒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