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找了個角落將衣服換了,同時,又理了理頭發,有些“自信”地露出臉中間的小部分。李雲成朝她微微一笑,以示很好。
瑤兒微側著頭,來來回回地看著自己的新衣服,她那蓬鬆頭發再擋不住臉上的喜悅,她輕聲地說道:“以前從來沒有……沒有這樣開心過。”
李雲成微笑著看著她,等她開心了好一陣子,然後才帶著她往九江去了。
九江離廬山不遠,一路春意盎然,周圍盡是飄然的景色。這裏百花綻放、白鳥齊鳴,綠林中充滿了活力,空氣裏透著花香,春風一襲,從鼻孔滲入心脾,令人心曠神怡。
到了九江,李雲成沒有進城,而是轉入左側樹林中。他知道文宣閣的規矩,既是行“斥候”之責,各分會、分堂的所在地便是萬分隱秘的。所幸,楊靖曾告訴於他,宋土各地均設有文宣閣的分壇和據點,倘若有事,可憑文宣閣秘密印記,找到分壇、據點,以作保護。
李雲成在九江城外找到了如興會的印記,跟著印記進入了左側的樹林裏。可是,往樹林深處走了一半,印記卻消失了。
周圍高大茂密的樹群遮住了天空,讓林子裏顯得極為昏暗,腳下潮濕的朽木,發著陣陣腐臭,吹來的涼風,撩得後頸發麻。李雲成心道:“這片林子好生詭異?不好……得趕緊離開這裏。”
瑤兒有些害怕,緊貼著李雲成,她輕聲說道:“李公子,這裏好恐怖,我們快離開這裏吧”。
李雲成剛欲走,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尖銳般的叫聲,好似鬼哭狼嚎一般,嚇得瑤兒抓緊了他的胳膊。
李雲成有些慌了,知道不妙,趕緊拉著瑤兒往後退。但那怪異的聲音仍然不息,一直縈繞在兩人的耳邊,而且越來越近了。
突然,樹梢“梭梭”響動,片片樹葉飄落,從上飛下十餘人,將李雲成和瑤兒圍在了中間。這些人綠眉紅發人,滿臉的怪相,無色瞳孔陰沉的嚇人。
這群人中有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的?要往哪裏去?”
李雲成連忙恭謹彎腰,說道:“我們是鄰村的村民,準備到九江城去趕集的。”
那人看了看李雲成,衣著簡單普通,行為膽小怯弱,的確像是村民。再看看瑤兒,雖然頭發遮住了臉,可依稀能看到她臉上的膿瘡,那人“咦”了一聲,趕緊揮揮手道:“走吧,走吧。”
“是,是。”李雲成一邊應道,一邊拉著瑤兒趕快離去。
“慢著,”忽然,另一個聲音傳來,隻見一個中年人擋在了李雲成的前麵。來人四十歲模樣,身材不高,一身黑布長袍,留了一撮山羊胡子。
山羊胡子仔細地打量了李雲成,輕聲說道:“我在少林寺見過你,你是跟著楊靖的,好像還是他的結義兄弟?”
李雲成見這山羊胡子提起了“楊靖”,心道:“‘戰神’的名頭在武林中甚是響亮,先前在少林寺已見識過了,現在提起大哥的名諱,這些江湖中人定是不敢為難與我。”
李雲成遂不避及,說道:“楊靖是我的結義哥哥。”
雖說心裏有底,可經李雲成親口說出來,山羊胡子還是驚得退了幾步。他心裏盤算著:楊靖的武功那麼高強,他的結義兄弟也不可能差到哪兒去,更有可能楊靖就在附近……想到這兒,他趕緊雙手護胸,以做抵禦準備。
李雲成見他驚恐的模樣,有些納罕,他看了一眼周圍的怪人,心裏開始有些擔心了。
山羊胡子問道:“楊靖在哪兒?”問話間,聲音有些顫抖,眼睛不住的四處瞟瞟,唯恐楊靖突然出現。
李雲成回道:“我就是去找大哥的,還望大俠們放我們過去。”他感覺到了對方的來者不善,言語中處處謹慎小心。
山羊胡子等待良久,未見楊靖出現,遂安心了許多。他從上到下看了李雲成一眼,又看看旁邊滿臉膿瘡的女人,想想他們剛才以“村民”為借口,想蒙混逃跑……當下對李雲成的“武功”心生懷疑。
山羊胡子說道:“我聖妗教和文宣閣向來勢不兩立,你既是楊靖的兄弟,那就是我們的仇人。”說話間緊盯著李雲成,生怕他有詐。
山羊胡子不敢親自上手,對周圍下屬道:“將這二人押去見長老。”周圍眾人圍上去,七手八腳的將李雲成和瑤兒給綁了。
山羊胡子見李雲成做不了任何的反抗,遂知道他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眼下大為放心,親自壓著他往林子深處去了。
李雲成的心裏連連叫苦,他知道聖妗教和文宣閣的過節,這次聖妗教在這裏出現,定是針對文宣閣的。眼下可是生死攸關了,隻盼望有奇跡出現,哪怕碰上如興會的人,也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