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仔細看那前方的石陣,心裏“咯噔”一下,沉思了許久。
忽而一陣清風飄過,隻見前方中央巨石上坐著一位身著白衣袍的秀士,長發遮住了他的臉,不見其容貌,而他半倚坐在那巨石上,低頭擺弄著手中圓齒輪,十分的悠閑……
楊靖朗聲道:“想必閣下是修羅宮的花月君子吧,楊靖這邊有禮了。”楊靖識得此人,是修羅宮六大長老之一的花月。花月一直追慕段欣怡,因她被楊靖所棄,憎恨於楊靖,但礙於修羅宮宮主和楊靖是好友,未有所作。
那花月細聲細氣地說道:“可不敢。花月能入‘戰神’的眼,已是榮幸。”
李雲成聽他的聲音,輕盈柔和,儼然就是女兒聲,隻是一看其樣子,分明就是個男子,呼名為“花月”,擱得讓人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楊靖心道:“花月與我是有過節,但他從未敢正麵與我為難,今天這是怎麼了?”思付下,朗聲說道:“龍宮主可好,楊靖還未得拜會。”
楊靖抬出修羅宮宮主,意在震懾花月,避免不善。
花月略顯哀傷,輕聲歎道:“宮主上月前已仙逝,‘戰神’恐怕拜會不了。”
“什麼?”楊靖雖然知道其宮主一直重病纏身,但聞其過世,仍是十分的驚詫,臉上拂過一絲憂傷。
良久,楊靖歎氣道:“可歎天妒英才。楊靖未得吊唁,失罪失罪。”
花月冷冷笑道:“‘戰神’這惺惺之態是做給誰看呢?我花月可看不懂……”
聞此諷刺言語,楊靖心有不悅,卻也不做表態,隻說道:“楊靖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聊,還望閣下讓一條小道,容我們過去。”
花月冷冷笑道:“這路又不是我的,你們要過就過吧,我可沒攔著。”
楊靖看著這些石頭的排列,左右依山而立,前後數裏開外,縱橫交錯有序,儼然就是一道巨石陣法。楊靖心道:“龍宮主過世,修羅宮恐有大變,如今花月相難,兩派嫌隙徒增無減。數月不在,江湖中已是暗潮湧動,必須趕回文宣閣,了解清楚。”
眼前的石陣,楊靖不敢貿然闖入,見花月有恃無恐,自是知道此陣非比尋常。他輕聲問身旁的李雲成:“三弟,眼前這石陣法,可破嗎?”
李雲成眼角微抬,輕輕地看了一眼楊靖,說道:“剛剛我也細細看了這些巨石,發現跟北劍門行雲樓藏書閣中所記載的‘行雲八卦’相似,應該是仿北劍門的‘八卦陣法’,藏書中記載《八卦身形法》可破解,我有印象,可說與大哥破陣。”
楊靖心道:“三弟並非北劍門弟子,卻能進入北劍門行雲樓……北劍門羅成濤對他更是禮遇有佳……能有如此,並不簡單。”
李雲成見楊靖凝思,輕吐了一口氣,眼神中略帶“失望”,但他仍繼續說道:“大哥,此陣先定方位,乾居南、坤居北、離東坎西、兌東南、震東北、巽西南、艮西北。大哥可以從乾位進,越坎位,坎位生震巽,移極離位,升至艮位,再回乾兌。此間有四象相輔,位中心時轉至少陽位置,那邊有太陰玄武陣石,然後從坤位再衝進來破北麵玄武之位,如此來回數次,再從離位過震位,這樣可以破之。”
楊靖拍了拍李雲成的肩膀,說道:“可多謝三弟了。”
楊靖這拍肩膀的手法略含內勁,意再次試探李雲成,內勁瞬時遊遍李雲成的全身,無一處回彈點,足可說明李雲成無半點內力。但覺得他身體骨骼稀鬆,六腑虛盛,並非練武之才。有如此智謀和才識,沒有武功,真是可惜了。
楊靖對花月朗聲道:“既是如此,那楊靖便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