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夜闖我金聖殿,欲以何為?”
黑衣虛影陰森森的詭笑兩聲,說道,
“唧兒唧兒...素問鬼聖人以書畫、醫術見長,卻不知亦是位陣法奇才!”
譚蕭冷哼一聲,並未答話,他精於陣法之事,的確鮮為人知,藏書閣中銅盤之上的“陰陽攝魂鈴”,正是他布在金聖殿周圍數百道陣法的陣眼。黑衣虛影半響不見譚蕭應聲,又詭笑兩聲,開口道,
“唧兒唧兒...既然鬼聖人無意閑聊,那我便開門見山,直奔來意。交出文昊天,我便離去,否則,一時失手,傷及鬼聖人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譚蕭聽罷,握著玉龍筆的手又攥緊了幾分,三尺玉龍筆似乎有了感應,幾聲龍吟頓時響徹整個金聖殿。在整個幽魂域,甚至整個阿鼻鬼城,能斷送他鬼聖人性命的屈指可數,見來人如此狂妄,譚蕭心中頓時警覺起來,但言語間卻未露出一絲懼意,
“哼...狂妄至極,譚蕭倒是想看看閣下有沒有這本事將文昊天從我金聖殿帶走...”
說話間,譚蕭手中三尺玉龍筆在身前揮灑,筆鋒靈動,龍吟不絕,眼前一副惡鬼擒屍圖便在身前浮現,隨著鬼聖人最後一筆落成,抬手一揮間,整幅血腥的圖卷朝著黑衣虛影撲殺而去,圖卷在空中瞬間變化,無數凶厲惡鬼從圖卷中躍入金聖殿廣場,露著滴血的獠牙,圍攏著黑衣虛影撲抓撕咬。
“幽魂域金聖殿鎮殿使,就這點能耐嗎?”
黑衣虛影聲音未落,整個人身子陡然膨脹,猶如一個三丈多高的惡魔,抓起惡鬼擒屍圖中躍下的魔鬼,撕扯成兩半,塞進口中,大肆咀嚼後,吞了下去。惡鬼被吞,惡鬼擒屍圖頓時消散,而此時三丈高的黑衣虛影全身紅光大漲,赤紅如血的濃霧瞬間化作一個個鬼麵獠牙的羅刹,朝著鬼聖人撲殺而來。
見眼前惡鬼擒屍圖瞬間被黑衣虛影化解,譚蕭心中一驚,來者修為必定在“固魂”階之上。全力催動修為,手中玉龍筆勾、挑、點、抹,口中頌唱道,
“吾於五濁惡世,教化如是剛強眾生,令心調伏,舍邪歸正,十有一二,尚惡習在。吾亦分身千百億,廣設方便。或有利根,聞即信受;或有善果,勤勸成就;或有暗鈍,久化方歸;或有業重,不生敬仰。如是等輩眾生,各各差別,分身度脫。或現男子身、或現女人身、或現天龍身、或現神鬼身...”
鬼聖人口中經文隨著玉龍筆揮灑而出,一個個五尺見方,蒼勁有力的金色文字浮現在眼前,文字印在赤紅色的凶厲羅刹身上,化作一道道經文法咒,將其困住,不得前行半步。
黑衣虛影見狀,冷笑道,
“鬼聖人若是此時回心轉意,交出文昊天,我先前所說依然作數!”
“做夢!”
譚蕭並沒有回應,口中經文不絕,手中玉龍筆揮灑間,“做夢”兩字便浮現在眼前,朝著黑衣虛影麵門激射而來。
“哼...”
黑衣虛影冷哼一聲,袍袖揮出,將撲向麵門的朱砂大字化解,身上紅光大放,幻化而成的凶厲羅刹頓時暴躁異常,想要掙脫鬼聖人的束縛。隨著黑衣虛影修為催動,譚蕭額頭上頓時沁出汗水,握著玉龍筆的手也開始顫抖。伴隨著黑衣虛影的一聲爆喝,鬼聖人徹底抵擋不住眼前的猩紅羅刹,被擊飛在地上,口吐鮮血。
落在地上的墨色血液猶如活了一般,化作血霧,朝著玉龍筆朱紅色的毫毛飛去,被玉龍筆一飲而盡,譚蕭也在原地消失不見。黑衣虛影見鬼聖人消失,警惕的巡視四周,轉身時,看到鬼聖人出現在聖殿廣場正對的一座石拱橋之上。
黑衣虛影不待猶豫,催動血腥羅刹再次朝著鬼聖人殺來,隻見鬼聖人神情自若,左手手掌中憑空出現一麵銅盤幻影。銅盤一尺有餘,盤上三尺懸浮著一黑一白兩條陰陽魚,魚口中分別懸著一串銅質風鈴,正是藏書閣“陰陽攝魂鈴”的幻象。
譚蕭催動修為,口中念念有詞,右手中玉龍筆舞動,就見聖殿廣場瞬間升騰起青、赤、白、黃、黑五色光柱,將黑衣虛影連同猩紅羅刹困在廣場中央。三座白玉石拱橋上頓時騰飛起六條數十丈的蒼龍,顏色各異,在譚蕭的驅動下,青、赤、白、黃、黑五條蒼龍分別盤繞在聖殿廣場上對應的五色光柱之上,最後一條銀白色蒼龍在鬼聖人身後盤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