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張說道：“你說得對，確實應該帶小黑一起去。”
許浪點點頭，朝小黑招了下手。
“走了。”
“嗯，保重。”
“你們也是，就不跟其他人道別了，怕走不了。我走之後，你轉告一聲。”
“好。”
“再見。”
“再見。”
……
兩人從後山小路悄然離開。
到了山腳，許浪最後回望一眼，喃喃念了一聲“但願還能再見”，然後向北疾飛而去。
黑衣少年在地上沉默奔跑。
出了百餘裏地，估計夏無嬌是不會追來了，許浪落地，站在一座高山頂上，眯眼眺望遠方，輕聲道：“你不問我要去哪？”
小黑像個影子站在他身後，“去哪。”
“去找秦朝歌。”
“哦。”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她。”
“哦。”
許浪收回目光，轉身看著麵無表情的少年，“你有沒有去過北方？”
小黑搖頭。
許浪有些失望，望著遠處那條在紅色殘陽下愈發顯得鮮豔妖異的紅河，問道：“紅河的盡頭是什麼？”
小黑仍舊搖頭。
“紅河裏的水怪真有那麼可怕嗎？”
小黑想了一會，“可怕，很多。”
許浪邁步下山，一麵問道：“如果我跳下去，能撐多久。”
小黑似乎吃了一驚，但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是腳步頓了一下，“不能，會死的。”
許浪無奈道：“我知道會死，問的是我能在河裏堅持多久。”
小黑的腦袋像孩童手裏的撥浪鼓一般左右搖晃，“牙齒，有毒，爪子，很尖……”猶豫片刻，他又道：“半天，可能。”
牙齒有毒，爪子很尖，指的自然就是紅河裏麵的怪魚，但它們並不叫魚，而是叫赤虯。
虯，本意指的是龍。但赤虯並不是龍的一種，之所以它的名字裏麵有個虯字，是因為它們的臉麵跟龍有些相似，滿口利牙，腹生雙爪，除了沒有長須，從正麵看，還真的很像龍，隻是體型要小很多，而且很短，因此看起來很是醜陋，跟霸主級別的神龍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一個地，其戰力也不可同日而語。否則那紅河裏真要有無數條龍，那就太荒誕了。
“半天……”
不多時便來到紅河岸邊，許浪看著血紅色的滾滾大河，念叨一聲，想了很久，最終放棄了跳進紅河一路找下去的打算。
依唐靜所言，當初兩女遇見禹稚的地方距離此地不遠，之後秦朝歌一路往這邊逃，前兩個月許浪找遍了方圓數百裏都沒見秦朝歌的蹤影，想來想去隻剩一種可能，那就是秦朝歌跳進了紅河。
應該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岸邊出現兩個人影，鮮紅河水底下遊過來幾個暗影，隱約可見。
小黑有些畏懼地退了半步，看看麵對河水站著沒動的自家主子，再次道：“不要，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