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劍山上的劍宗弟子傾巢而出。
進入神遺之地的劍宗弟子共有一百零四人,加上許浪,來到劍山的有六十二人,留下兩人,其餘六十人全數出動。
領頭的是許浪幾人,飛了大半天,於申時落在一座山腳下。
神遺之地不知有多大,現在進入的這批人不過是循著前人的足跡活動,未被探索過的地方仍有很多。那些地方未曾被人踏足,寶物更多,但相應的,危險也更多。
青木穀和劍山同時發現的遠古舊址,就是這樣的一處地方。
若是在地圖上劃兩條直線,青木穀東北方三百裏和劍山西北方四百裏的交點,就是遠古舊址的所在。
麵前出一座山,沒多高,但是很陡。
從山腳往上百來丈,可見一道高大山門,一條陡峭小道筆直通往山上,山腰之上被淡淡的雲霧籠罩,稀疏樹木間露出幾片琉璃瓦頂。
這處遺址離青木穀和劍山都很近,按理說早就應該被往年進來的人搜刮過了,但事實卻是從未有人踏入過這處遠古修仙宗派遺址的山門。
因為在這一次神遺之地開啟之前,沒有任何人能突破它的護山大陣。
或許是失去能量補給,又或是被的原因幹擾,總之,現在這處遺址的護山大陣再也無法阻擋外人進入,但它仍有餘威,從山門往上,隻能走,不能飛。
另外還有一個難關。
山門下的石階上,趴著一頭凶獸。
那是一隻犰狳,身披土黃色濃密毛發,頭上兩隻長長的兔子耳朵,貓頭鷹一樣的尖嘴圓臉,獅子一樣的雄健身體,狼一樣鋒利的爪子。它的體型雖隻有小黑本體形態的一半大,但作為一宗之鎮山神獸,它比小黑強了太多。
可惜,那隻趴在山門下的犰狳雖看起來真是無比,其實肉身早已死去多時,如今隻剩一縷殘魂。
即便如此,它也仍舊比吞下了九顆朱果的小黑更強。
正是因為這頭凶獸的存在,青木穀和劍山都遲遲沒敢對這處遺址下手,對付如此強大的凶獸,不能力敵,隻能將它拖住,然後其餘人趁機上山,所以無論是那一方先動手,另一方都是坐觀鷸蚌相爭的漁翁。
現在卻不同了。
大家都相信,有許浪在,便可以直接將這一縷凶獸殘魂給滅殺,所以越早動手越好。
但眾人沒有立刻就上山,因為已經有人先到了。
青木穀的人。
青木穀眾人也是剛到,看著劍山一行落下來,看見對麵站在隊伍最前頭的許浪,許多人回想起那滅殺六人的一刀,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由自主低下頭去,不敢看那一襲青衣。
見許浪走過來,羽同樣從青木穀隊伍中走出。
兩人相隔十丈站定。
“好久不見。”羽微笑道,語氣平和,就像老朋友見麵寒暄一樣。
“確實有段時間了,沒記錯的話,是一年零三個月?”許浪看著他說道。
羽點了下頭,“是的,你記得真清楚。”
“我的記性向來很好。”許浪笑道,目光掃了一眼羽的背後,數十丈後,禹稚站在青木穀隊伍的前方。
羽自然能聽懂他話裏頭的另一層意思,說道:“你們的私怨先放一放,今日我們隻談正事,行嗎?”
許浪眉頭一挑,“談?”
羽說道:“對,談,若無必要,我不想與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