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歌抬眼看他,“我不會。”
“……”
我竟無言以對。許浪想。泄氣地耷拉著頭,重新躺下,轉身背對著她,眼不見心不煩。
秦朝歌沒走,在桌旁凳子坐下,失神看著許浪的後背,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什麼樣才算弱者的姿態。
她是真心想道歉。
過了很久,桌上的油燈快要熄滅了,客棧夥計掐著點來敲門,秦朝歌帶上麵紗讓他進來。
夥計感受到房裏古怪氣氛,也不敢看坐著的這位動人心魄的白衣女子,低著頭飛快添上燈油就退出去了。
許浪忽然轉身,看著秦朝歌說道:“你就一點都看不出他們是在演戲?”
秦朝歌輕輕嗯了一聲。
簡直要被你蠢哭了……心裏嘀咕一句,許浪說道:“那好,我就大發慈悲教你一手。首先,你是在什麼時候聽到那老娘皮的哭聲的?”
秦朝歌回想了一下,回道:“約莫離官道有半裏的時候。”
半裏,也就幾十丈,對兩人而言都是一晃即過的距離。
“沒錯,半裏。那她哭得很小聲嗎?”
“並不。”
“既然不是哭得很小聲,而是很大聲,那為什麼直到距離半裏我們才聽到?”
秦朝歌愣了一下,有點明白了。
許浪自答道:“是因為她在發現我們快要到來才開始哭的這是第一點。”
撐著床起身,把枕頭墊在背後,許浪半躺靠著床頭,指指桌上的茶壺,“給我倒杯水。”
秦朝歌倒了杯茶過來。
許浪指指床邊,“坐。”
猶豫了一下,秦朝歌坐下,側臉微紅。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她從未主動與男子如此接近過。
許浪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把空杯子給她拿著,接著上麵繼續道:“第二點,如果那男子真是被馬踢傷的,那他當時就會吐血,但你可曾見官道上有半點血跡?”
“……沒有。”
“所以你承認自己蠢嗎?”
“……嗯。”
許浪滿意點點頭,“當然,隻憑以上兩點,還無法確定他們是針對我倆而來的殺手,但還有最後一點。你回想一下,他們還有何蹊蹺之處?”
秦朝歌認真想了一會,老實搖頭,“看不出來。”
“真蠢。”
許浪白她一眼,看見她側臉紅暈明顯,無奈道:“如果你是一個凡人,看見兩個仙人打架,會有什麼反應?就算當時她兒子重傷將死,但是看見兩個仙人就在麵前吵架打架,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太奇怪了?”
秦朝歌怔了怔,恍然大悟。
沒錯,當時她氣急之下向許浪出手,兩人對了一掌,那老婦卻從頭到尾都隻顧抱著男子哭,根本不瞧兩人一眼。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自然不是。
秦朝歌深深低下頭去,他說得沒錯,自己真的蠢,若當時就發現這些蹊蹺,掉頭就走,那兩個殺手說不定都不敢追了。
幸好博天宗段宗主途徑遇見,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