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想,這樣的無賴竟然會被宗主青眼有加?
真不知道宗主是怎麼想的……
按大秦習俗,女性十四之前都把頭發梳成兩隻羊角一樣的小角髻,是以形象稱為總角之年,泛指女子童年時期。
桃淘今年具體多少歲許浪並不清楚,不過怎麼看都是沒到十四,然而他對秦朝歌的話語置若罔聞,施施然在院中石凳坐了下來,一手力道恰好地扼住小丫頭的兩隻手腕,以防她不知輕重磕在石桌上,沒把許浪怎麼著,卻弄疼了自己。
他望著秦朝歌笑道:“怕什麼?桃淘是我的小表妹,自家人的事,能算欺負麼?”
秦朝歌冷著一張臉,懶得跟這沒臉沒皮的家夥扯嘴皮。
桃淘卻更加不樂意了,“誰跟你是一家人了,明明就是你叫我說話蒙人,哼!”
這裏沒有外人,她也不怕被別人聽了去。
許浪瞟了一眼沒什麼反應的秦朝歌,卻把小丫頭抱得更緊了,嬉皮笑臉道:“以前不是不要緊,現在和以後是就行了。”
小丫頭怒道:“才不要跟你這個花心大蘿卜親近呢!”
許浪耍無賴道:“可你現在不就跟我親近著嗎?”
“你……!”
小丫頭大怒,一張粉臉漲紅,氣得要哭了,大喊道:“你放開我!”
許浪見她眼角含淚,趕緊放她下地,摸摸她的小腦袋,收斂玩笑姿態輕聲道:“對不起,哥哥做過分了。”
小丫頭擦擦眼淚,用力握拳在許浪大腿上錘了一下就跑到秦朝歌身後,小手抓著秦朝歌裙邊,探個頭出來,仍不解氣地扮了個鬼臉,“大壞蛋!”
秦朝歌並未看見夏無嬌偷親許浪那一幕,以為桃淘罵許浪作“花心大蘿卜”是因為他在飛月崖女弟子中仰慕者眾多,便也不以為意,冷淡道:“你來我小寒院有什麼事麼。”
許浪打量一眼滿院青翠景栽,微笑道:“也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倆。話說,你本就是陰寒之體,還把這院子叫做小寒院,也不怕冷上加冷凍死自己嗎?”
在江州他背過秦朝歌,自然了解她的體質。
秦朝歌平淡道:“我和桃淘都很好,你請回吧。”
許浪點點頭,竟然真的二話不說起身離開。
他本就沒有撒謊,來這隻是臨時起意,除了看看許久不見的小丫頭一解想念,也想看看秦朝歌有沒有說話算話。
走到院門,許浪忽然回頭對秦朝歌說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秦朝歌愣了一下,淡然道:“我記性很好,不用你來提醒。”
“嗬嗬,那就好。”
許浪抬腳跨過門檻,祭出飛鶴離去。
等他都已經走了很久,秦朝歌才收回失神的目光,微不可察輕輕歎了口氣。
“姐姐,你答應了他什麼?”桃淘疑惑問道。
秦朝歌搖搖頭,“沒什麼,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哦……”
桃淘並不蠢,如果是小事,那家夥又怎會特意來提醒一句?
但姐姐既然不願意說,她也識趣地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