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兩人落在在城西一座三進大宅的中庭。
此處便是江州水運司掌事夏元德的住宅。
這個宅院雖沒有馮源那個豪華,卻占地更廣,小小一個小城水運司掌事居然能擁有堪比洛陽大官的住宅,可見這些年來夏元德究竟中飽私囊撈了多少油水,稱其為江州大毒瘤真是一點都不過分。
秦朝歌四下打量院落,東西兩邊的高牆下與院中角落都栽著不少景觀植物,向坐北朝南是正屋,帶兩間稍矮耳房,正對著對南邊將前中院分割的一道垂花門和一排用來擺放雜物的倒座房,西北角落一條遊廊通向後院。她問道:“此處是何人居所?”
許浪沒回答她,邁步走正屋,上了台階,抬起一腳正要把門踹。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大響,兩個黑影突然從到南邊倒座房中破窗而出,帶著兩到雪亮劍光,同時朝許浪與秦朝歌的背後迅速襲來!
許浪聞聲一驚,迅速回頭,便見秦朝歌執劍在手,劍影晃動中瞬間連刺數十劍,雪花般的劍芒將兩道黑影籠罩。
叮叮當當一陣亂響,兩道黑影急退。
秦朝歌一招爐火純青的繁星點點將來襲逼退,也不追擊,一麵盯著站在三丈多遠外的兩人,腳下緩緩後退,上了台階與許浪站在一起。
“速戰速決,殺!”
許浪輕喊一聲,毫不猶豫一步掠出,大刀烈屠氣勢無匹朝其中一人斬下。
剛才兩人於秦朝歌一個照麵交手,許浪便看出兩人的修為皆是神遊境初期,遂以一出手便全力以赴,力求一擊必殺。
秦朝歌不懂他為何這麼著急,但仍跟著出手。
她速度比許浪更快,白衣飛掠,後發先至,人劍合一朝另一人攻襲而去。
但兩人仍是慢了一拍,在許浪出手時,對方其中一人已經摸出了一柄白玉小劍,抬手一甩,小劍破空飛去。
那人也因這個動作而反應不及,沒來得及運起靈力便慌忙提劍來擋。
沒有靈力加持的長劍脆弱無比,嚓的一聲輕響,那人被許浪直接一刀連人帶劍劈成兩半倒在地上,詭異的屍體流出的鮮血並不多,而許浪手中的烈屠卻輕吟一聲,瞬間紅光大漲,連刀柄都像燒紅的鐵塊一般,即便許浪已經撤去了靈力,依然橙亮無比,感覺有些燙手。
另一人麵對秦朝歌的攻勢,卻是沒有半分抵擋之意,把手中長劍當暗器全力擲出,被秦朝歌一劍劈落在地,那人乘這個空檔飛上屋頂,身形幾個閃爍便消失在迷蒙夜色中。
秦朝歌正欲追擊,許浪喊道:“別追了,即便追上把他殺了也沒用,除非你能快到把飛劍傳書也攔下。”
“哼……”
秦朝歌似有些不服氣,輕哼一聲,問道:“這兩人是誰?”
“徐盛林的人。”
許浪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低頭看看手中恢複了平靜的烈屠,心生古怪,這刀難道還會吸血?
但現在沒有空餘時間給他細想,收了刀,許浪直接踹門進屋,秦朝歌沒跟進去,聽見前後院都傳來喧嘩聲,便站在院子裏院子裏守著。
不一會,許浪罵罵咧咧從屋裏出來。
“沒人,肯定是有人提醒過夏元德,也不知道藏哪去了。”
正說著,吵雜聲已經來到不遠,幾隊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提利刃的護院家丁從前院進來,跟著後院也來了一撥人,一大票人估計有上百號,把挺大的中院擠了個滿滿當當,人群中還站著幾個華服女子和一個管事打扮的高瘦老頭。
“啊——!”
看樣是夏元德侍妾的一個妙齡女子聞到一股淡淡血腥味,轉頭一看,便見被劈成兩瓣的屍首倒在倒座房前的一地狼藉裏,頓時嚇得驚叫一聲,臉色發白地顫抖一會,嘔的一聲蹲在地上翻江倒海地嘔吐起來,其他人也跟著吐,院裏便開始了一場嘔吐比賽,隻有少數幾個見過午門斬首血腥場麵的人還能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