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吵了!”
台階上的佟執事大喝一聲,怒斥道:“你們都是修行之人,這般吵吵鬧鬧,汙言穢語口無遮攔,成何體統!要被外人進來看見我劍宗弟子都是這般模樣,簡直笑掉天下人大牙!”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廣場中一下安靜下來,有幾個罵得最狠的便低下頭去,悄悄往人群裏縮。
然而趙方話已出口,所有人都聽到了,於是大部分男弟子們心中暗喜,女弟子心中擔憂兼有些失望,卻也有些女弟子依然堅信許浪沒犯事,用許浪的話來說,這大概就是死忠粉了。
佟執事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落到許浪身上時,重重冷哼一聲,“你三人速速進殿!”說罷便轉身當先行入殿內。
三人進了大殿,分別朝上麵眾人一一行禮,完了,大長老兩道如電目光射在許浪臉上,冷聲喝道:“許浪,你可知罪!”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眾人,除了閉目假寐的東方戰天、安坐椅中的蘇素,以及垂眼靜立曹正男身側的秦朝歌,其餘人俱是望向許浪。
許浪一抬頭就迎上大長老直視而來的目光,感覺就像對上一雙勾魂攝魄的鬼眼,一股無形的威壓降臨,把他脊梁也壓彎,頭也壓低,隻覺大山壓身無法動彈。日你仙人板板的死老頭,竟然玩陰的!心中咒罵著,許浪艱難支撐,眨眼間額頭便滲出豆大汗滴。
仿佛能聽到身體骨骼發出的咯吱聲,許浪如生鏽機器一般顫抖著抬起頭來,臉上汗水蜿蜒淌下,從牙縫裏擠出話來:“我,無罪!”
就在許浪將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蘇素抬手撩起一絲落在臉頰旁邊的發絲,將其夾在耳後,輕輕淡淡看了許浪一眼。
隻這兩個動作,便悄然化解了大長老施加在許浪身上的威壓。
許浪終於得以挺直了脊梁,抬頭挺胸直視著瞿幾道,心想:好你個死老頭,小爺今後就跟你杠上了!
相由心生,一股悍然無畏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旁邊幾位有眼光的總管執事俱是眼前一亮,心中暗暗轉動起來,尋思著待會是否出言幫說幾句。
東方戰天慢慢睜眼,看著堂中許浪,暗暗歎息一聲,擺擺手道:“大長老,還是先問清楚再決定是否定罪吧。”
瞿幾道微不可察輕哼一聲,對趙方說道:“趙方,將你今早所見之事詳細道來。”
“是。”
趙方恭謹答應一聲,正想開口,就見站在瞿幾道邊上的禹稚遞來一個眼色,頓時心中明了,稍微一想,開口道:“稟告宗主,各位長老,執事,弟子乃巡山二隊隊長趙方,今日巳時二刻,弟子在南夢溪一帶巡邏,見……秦師妹的侍女桃淘姑娘孤身一人進入南夢溪外穀,弟子想到此前許浪風傳不佳,擔憂桃淘姑娘或有危險,便與眾師弟火速追去,但仍是稍晚了一步,當弟子進入藥穀時,便瞧見……那個……”
“無需顧忌,但說無妨!”
“是。弟子進入藥穀時,便瞧見許浪不顧桃淘姑娘奮力掙紮,正將桃淘姑娘抱在懷中上下其手,極盡猥褻之事,弟子登時心中大怒,與眾師弟上前救人,許浪見無法戰勝我等,這才放開桃淘姑娘束手就擒。”
東方戰天聞言麵色變冷,說道:“趙方,你可知在這戒律堂中說話的份量。”
趙方嚇得身體一僵,慌忙下跪,急道:“弟子所言句句屬實!當時弟子所率領的巡山弟子皆有目共睹,宗主可將他們傳喚過來詢問!”
“免了。”曹正男出聲道,“桃丫頭就在這,許浪若真對她做了那等下流之事,一問便知。”
這時二長老晏深出聲了,一臉笑眯眯的,謹慎道:“這個……還是傳來問一問為好吧?”
“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