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說的哪裏話!”
許浪似嫌他見外,瞪眼道:“禹師兄都親自來了,我能不給嗎?宗裏說起禹師兄,哪個不是豎起大拇指說人品頂呱呱?白小胖,去,趕快取兩斤紫尾草過來!”他這話說得禹稚的臉仿佛就是一張卡,去了哪都能拿臉刷卡似的……
白小胖聞言,見許浪微微點了下頭,知道他說的不是反話,答應一聲便小跑進了小院。
許浪這般作態和恭維,看得馬辟經一愣一愣的,心想:到底我是馬屁精還是你許浪才是馬屁精?你奶奶個腿,這拍馬屁的功夫居然比我還爐火純青?喂喂喂!這不是你許浪的風格啊!這是個假的許浪吧?!!
不管馬辟經心裏多著急,禹稚卻感覺許浪的話十分受用,一張小白臉都快笑出花來,什麼幫馬辟經找回顏麵,順便給許浪點顏色瞧瞧之類的,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他見許浪如此上道,有意想要提點兩句,於是上前兩步,靠近許浪小聲道:“許師弟,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你師傅即將要與我成親了,屆時她定是要隨我去三皇柱的,這南夢溪不就歸你了?所以嘛,咱倆以後就互相……”
“等等!”
許浪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眉心擰成一個川字,退開兩步看著禹稚道:“你剛才說什麼?我師傅要和你成親?”
馬辟經見狀心裏一樂,立刻出言道:“沒錯,要不了多久,蘇素就要和咱家公子完婚了!”
“馬辟經,閉嘴!”禹稚不悅斥道。
侍從就該有侍從的樣子,老是這樣插嘴,他這主子還是主子嗎?還有沒有一點主人的威嚴了?
禹稚冷冷瞪了馬辟經一眼,又朝許浪笑道:“我這侍從出身富家,以前放浪慣了,許師弟你別見怪,日後我定會仔細管教他。”
聽了這話,馬辟經氣得鼻子都歪了,可是在兩位大佬麵前又不敢表露出來,隻好把怒氣憋在心裏,感覺胸腹間火燒火燎的,極其難受。
豈料許浪仍是麵無表情,說道:“你要怎樣管教你的侍從,我是管不了的,但你剛才說要和我師傅成親?是我聽錯了吧?”
禹稚終於看出許浪的神情有點不對勁,慢慢收斂起虛偽笑容,皺眉道:“怎麼,蘇長老沒告訴你?”
這時,白小胖提著一吊用油皮紙包裹的草藥出來。
他正想上前把紙包交給馬辟經,許浪橫出一手攔下,用夾著冷意的眼神看著禹稚:“我師傅沒告訴我?不,該告訴我的她都告訴我了,正是因此,我才盡心盡力打理這片藥田,可她卻從未說過要與你成親,若真有此事,師傅為何要瞞著我不說?禹稚,請你把話說清楚點,莫不是外人亂嚼舌根,你也信以為真?”
稱謂間都直接把“禹師兄”換成直呼其名了,這已經等於撕破了臉。
事關自己在意的人,許浪不再偽裝。
在這個遠古時代,在修仙者之間,成親這件事非同小可,許浪絕不能讓人憑白汙了蘇素的聲譽。說他多管閑事也好,說他大男人主義占有欲強也罷,總之,一聽到禹稚說即將與蘇素成親,許浪就非常不爽,此時他的心情就跟之前看見馬辟經色眯眯盯著孫婉香一樣,隻是更惱怒。
“哈哈,亂嚼舌根?”
禹稚也是看出來了,事已至此,再不可能跟許浪和睦相處下去。
他麵露戲謔笑容,看著許浪嘲弄道:“許師弟,看來你們師徒相處得不怎麼樣啊,蘇長老竟然連這事都沒跟你說?那我就告訴你,半年前,我師傅替我向蘇長老提親,當時宗主也在場見證!因此,我與蘇長老成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最近師傅把完婚日子也定下來了!”
“噢?是嘛,那我師傅答應了嗎?”許浪眯起了眼,心裏反而安定下來。
有宗主在場,這就是很正式的事了,可是為何蘇素從未提起?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蘇素沒有答應大長老的提親,否則她不可能瞞著許浪不說。蘇素畢竟是南夢溪一脈的領袖,將來她若真和禹稚成親了,這南夢溪是解散還是繼續存在,若繼續存在,這一脈的頭把交椅又該讓誰來坐,這些都是需要公開去探討的問題。許浪作為南夢溪首席大弟子,自然有資格參與討論,可是蘇素對此半字都不提,那就隻能說,所謂成親,全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