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番話,許浪在心裏把瞿幾道的祖宗十八代輪流問候了幾百遍。
尼瑪不就親了一下秦朝歌嗎?值得這樣小題大做嗎?!還心術不正,去你奶奶個腿兒!將來老子真要做了宗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這個老不死拉下馬!
東方戰天沒想到三長老和大長老的會強烈反對,剛才他也是見才欣喜,沒怎麼多想就說出收徒之言,實際上並無太強烈的收徒意願,並且兩位長老確實言之有理,自己的修為已經增長極慢,若再分神教徒,恐怕將直接停滯不前。
這樣一想,東方戰天有點後悔一時衝動了。
可是話已經放出去,若是剛出口就收回來,他這宗主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許浪見東方戰天麵有難色,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本想用「刻刻帝」將時間撥回宗主發言之前,自己直接出聲打斷。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在宗主麵前給自己加分的機會麼?
於是放棄動用「刻刻帝」的念頭。
當下不再猶豫,朝東方戰天鞠了一恭,說道:“宗主,兩位長老言之有理,您如今確實不適合收徒,弟子大膽懇請您收回前言,您的抬愛,弟子惶恐心領了,但著實不敢承接。”
許浪這話說得很巧妙,既給了東方戰天一個台階,又避開了瞿幾道潑下來的髒水。然後東方戰天又是個愛麵子的人,自己這話一說,他肯定會無視瞿幾道說的“心術不正”之言,否則那不是顯得東方戰天瞎眼看錯了人?
許浪敢打包票,東方戰天肯定會順著台階下。
果然,東方戰天故作沉思一會,點點頭,對許浪說道:“也罷,既然連你都這麼說,本尊也不好為難你,看你言下之意,是願意拜入蘇長老一脈?”
許浪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低頭恭謹道:“弟子確有此意,但不知蘇長老……”
他後麵這句故意放慢了語速。
東方戰天很上道,大手一揮,“無妨,本尊替你做主了,從今日起,你便歸入蘇長老一脈。隻是,蘇長老並無其他弟子,南夢溪那邊頗有冷清,但願你今後不要後悔才好。”
曹正男聞言,眉頭一挑,正想插話。
東方戰天擺擺手示意不用多言,轉向蘇素,笑道:“蘇長老,你不會怪本尊擅自替你拿主意吧?”
蘇素心裏本有些不悅,可她生性清淡,不喜與人爭執,更不好意思駁了宗主麵子,既然宗主都這麼說了,而且許浪確實天賦非凡,收作弟子也沒什麼不好,便不抗拒,輕聲道:“百餘年前我師駕鶴西去,自那以來,南夢溪便愈發顯得清冷,前些日子,打理藥田那弟子又是去了三皇柱,我這邊正愁不知如何是好,他若願意過來幫忙,自是極好的。”
東方戰天滿意點點頭,看了一圈其他人,說道:“即是如此,此事就這麼定了吧,幾位長老可有不同意見?”
能有什麼意見?
宗主的意思都已經這麼明顯了,師徒二人也都願意,其他人就算意見,說了也是白搭。
曹正男冷哼一聲,掃了一眼許浪,忿忿拂袖離去。
晏深跟著曹正男後腳快步追出。
永遠睡不醒的四長老打了哈欠,睜開眼來,慢悠悠起身離開。
蘇素站起來,朝東方戰天微微屈膝行了一個福禮,下來經過許浪身邊時,輕聲說了一句“隨我來”,蓮步輕移走向殿外。
許浪朝上麵兩位鞠了一躬,隨著淡淡香風而去。
其實,聽了蘇素剛才那些話,許浪心裏生出一些疑惑。蘇素再怎麼說也是個長老,又是宗裏負責煉丹事宜的實權人物,怎麼會缺人到需要親自去打理藥田的地步?
如此看來,外人眼中這個世間最有仙氣的地方,裏麵也是一潭渾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