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真的要恭喜你,總算是鬆一口氣了吧?”陸景晨故作輕鬆地揚起唇角,對電話裏溫聲說道,“以後你要好好地經營這段感情,相信你一定守得雲開見月明,放心吧。”
“嗯,好,我會繼續努力的!對了,你要去補課了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拜拜。”安念瑤快速掛斷了電話,又打開電腦,上網搜索所有跟自己追求景秋生有關的八卦報道,時不時地輕笑出聲。
這廂,陸景晨把電話放回口袋裏以後,臉上的笑容也不複存在了。她的雙眸裏隱隱含著幾分痛楚,“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句話如果可以用來形容一下自己,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她已經竭盡全力守了快兩個月,反而覺得自己離哥哥越來越遠了。
杜紫藤沒好氣地輕歎一聲,無奈地說道:“我說,景晨,你就不要這樣沒精打采的了,跟人家小餘學學,一向都是傻傻的,沒有任何煩惱呢。”
小餘一聽,頓時就耷拉下臉來,他從內視鏡裏看了杜紫藤一眼,憨厚地解釋道:“杜小姐,您這話就不對了,我是實在,而不是傻傻的。您這樣一說,倒把我說得跟您似的了。”
“噗——咳咳咳!”陸景晨忍不住噴笑出聲,豎起大拇指,不由地讚歎一向笨嘴拙舌又循規蹈矩的小餘,“小餘,你太棒了!”
“嘿!你這家夥,我怎麼聽著那話有些不對味兒啊?什麼是跟我似的了?難道我就傻嗎?”杜紫藤反應過來小餘是在說自己傻傻的,頓時杏眼圓瞪,雙手叉腰不悅地說道,“我警告你,你再說我不愛聽的話,我就直接把你踢出去,你信嗎?”
小餘撇了撇嘴,無辜地說道:“本來就是,每次您一見到那個沈墨染先生時,就開會變得一臉癡呆樣,不是傻又會是什麼?”說完,他又開始說教,“還有,我現在是你們的司機,您把我踢出去的話,那就成了空人開車了,容易出車禍的。”
“……”陸景晨和杜紫藤同時嘴角一抽,真有他的,居然會想到這一點。
的確,把人家小餘給踢出去,那她們兩個人豈不就是直接奔向別人的車底下去,直接血流成河的到陰曹地府做地下工作者了?
杜紫藤心裏鬱悶極了,她根本就以為小餘是天生會吃虧的家夥,但是幾次接觸下來,都是自己被貶得一無是處,人家小餘卻依舊是尊重交通規則又有禮貌的良好市民,而自己卻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了。
她張口就要再反駁回去,不相信自己竟然連一個木訥的司機都說不過了,可陸景晨卻抻了抻她的衣角,低聲說道:“算了,紫藤,人家小餘說的也對,你花癡時的模樣自己是看不到的,可我們瞧得清清楚楚。”
“額……哪裏有那麼明顯嘛,我怎麼不知道。”杜紫藤心裏鄙夷地想,小餘那純粹就是羨慕嫉妒恨,否則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她沒好氣地瞪了小餘一眼,沉聲說道,“小餘,我猜你一輩子都找不著媳婦,你信嗎?”
“不信。”小餘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憑什麼不信?我說的就是真理,哼哼。”杜紫藤徹底跟小餘杠上了,不服氣地說道,“別人不愛聽什麼你就說什麼,哪有像你這樣討厭的家夥?”
小餘皺著眉頭,他隻是說實話而已啊。他憨笑著回複:“我已經結婚三年了,而且現在兒女雙全,我老婆也很溫柔體貼。倒是杜小姐你應該改改脾氣,逮誰跟誰嗆聲,很容易嫁不出去的。”
“……”杜紫藤眼角一陣抽搐,被小餘氣得夠嗆,卻再也沒那力氣跟他爭吵了。
陸景晨在路上一直隱忍著噴笑的衝動,肩膀不斷地聳動著。她現在才看出小餘就是冷幽默的最佳詮釋人,別人沒辦法理解他的冷幽默,但是回味過來以後,就會覺得其樂無窮。
“笑?你居然還在笑!”剛要下車的時候,杜紫藤扭過頭去一看,陸景晨居然還在憋著笑意,沒好氣地嗔道。
“噗——哈哈哈……”陸景晨實在忍不住了,捧著肚子對杜紫藤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說道,“你就讓我笑一笑吧,我剛才實在是沒好意思笑出來,小餘實在是太極品了,哈哈哈——”
小餘把車停好後,回過頭去,一頭霧水的望著陸景晨和杜紫藤,關切地說道:“三少奶奶,您是不是因為笑話杜紫藤,而真的肚子疼了?還一直捂著肚子幹嘛?”
“噗——咳咳!”陸景晨又是一陣狂奔,哎呦地叫著,“可別說那三個字,紫藤最忌諱了。”
果然,杜紫藤氣得渾身發抖,抬起手就要往小餘的頭上拍去。忽然,沈墨染出現在車旁,登時把她的視線全部吸引住了。
杜紫藤立即打開車門,笑容滿麵地迎了上去,歡快地說道:“墨染,你特地來接我們進去啊?這麼客氣做什麼?”
沈墨染掃了剛剛下車的陸景晨一眼,點點頭,淺笑著說道:“嗯,其他人都到了,我出來看看你們。”說著,他走到陸景晨麵前,溫聲問道,“景晨,在路上凍著了沒?有沒有吃飯?肚子餓的話,我可以吩咐廚房再為你們做飯。”
“不用了,我們在學校外麵的小餐店鋪裏吃過了。”陸景晨笑著搖了搖頭,主動拉起杜紫藤的手,回頭又看了沈墨染一眼,“快些進去吧,別讓人家Black等急了。”
杜紫藤心中有些挫敗,明明是自己先跟沈墨染說話的,可他的眼裏心裏卻隻有景晨一個人。
她輕咬著下唇,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有的是機會。
陸景晨卻渾然未覺沈墨染的情意,隻覺得他對任何人都是這樣溫柔體貼,是一個很好的鄰家大男孩形象。
此時此刻,厲火門。
厲梵天的雙腿隨意地搭在辦公桌上,時不時地顫抖一下。他的目光總是盯著牆壁上的鍾表看,算計著什麼時候接陸景晨回家。
安琪走進來時,就看到三哥魂不守舍的望著牆上的鍾表,皺著眉頭就在想,他肯定是又在關心陸景晨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上前,溫柔地說道:“三哥,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一會兒跟你三嫂一起回家。”陸景晨拿起桌子上的飛鏢,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
厲安琪失笑一聲,坐在他的旁邊,不解地說道:“三哥,三嫂之前不是有那個男同學再送嗎?都送了那麼多天了,你每天這麼辛苦,何必要親自接她呢?要不然就讓你安排的小餘去接他好了。”
“不用,我自己接就可以。”厲梵天把飛鏢戳在桌子上,抬眸掃了厲安琪一眼,淡淡地說道,“安琪,你覺得你三嫂是個什麼樣的人?三哥跟她在一起相配不相配”
她心中一沉,試探地問道:“三哥,你是我所認識的男人中,最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誰的地位也高不過你。三嫂隻是一個平凡的養女身份,甚至都沒有父母,哪裏值得你去珍惜的呢?”
厲梵天聞言,雙眸倏然變得森冷,目光凜冽地射向她,沉聲說道:“安琪,注意你的言行,這話在我麵前說一次也就算了,不許在你三嫂麵前說!”
厲安琪不服氣地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嘟囔:“說說又怎麼了?反正都是事實……”
“那我呢!我不是也沒有父母嗎?大媽就算再親,也終究不是我的生母。你這樣說陸景晨,又把我置於何地了?”厲梵天蹙眉說道,更難聽的話他都不願意去說。
比如說,厲安琪也是無父無母的養女,跟陸景晨其實是一樣的人。隻是因為厲安琪一直都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他也從來沒對她太過苛責過,並沒有把話說得太絕。